上小学的时候,我买过一本叫《秦琼卖马》的小画书。这本小画书图文并茂,我连续看了两遍之后,被一位高年级同学借走了。那位同学迟迟不还,我着急前去讨要,说:“把《秦琼jing卖马》还给我吧,我还想再看一遍呢!”同学笑着纠正了我的读音:“那个字是琼瑶的琼,不念jing。”
前不久看戏曲频道,有位名演员唱京剧《秦琼卖马》,唱词曰:“店主东带过了黄骠马,不由得秦叔宝两泪如麻……”猛然间,脑海里闪现出那本小画书的封面来。故事仍在传唱,可惜,那本小画书却早已消失在苍茫的历史空间。无论是秦琼卖马,还是杨志卖刀,这都是英雄到了困境,不得已而为之。英雄事迹,已然打上了悲壮的标签,京剧唱腔运气酣畅,以情带声,更是让人唏嘘不已。
大明湖公园的辛弃疾祠堂,趵突泉公园的李清照纪念堂,这两处名胜,站稳风水宝地,历史沉淀丰厚。本人有幸都去过,也曾作文以记之。昨天,独自去五龙潭看泉,误打误撞看到了秦琼祠,喜悦之情,无以言表。对于秦公这个人,我可是仰慕已久,此时不去拜谒,更待何时?
秦琼祠在公园西北角,典型的北方四合院。大门外建有影壁,和园内的正殿、东廊、西廊围合成一个完美的空间。进了大门,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硕大的三足鼎在院落中轴线上。鼎高2米,沿鼎外围铸有“忠、孝、义、勇、信”五个大字,故名“五字鼎”。向北走去,就到了供奉秦公塑像的正殿。秦公像高3.6米,戎装扮相,手持令节,威武庄重。我刚踏进祠堂的时候,适逢一对老夫妻跪在蒲团上,向着秦公拜了三拜。如此虔诚,看来秦公的人格魅力,已经在老百姓中形成了深远影响。
正殿许多壁画,壁画内容自然是体现秦公戎马倥偬的代表性事件。塑像左右架子上,各种古代兵器赫然陈列,尚武之风扑面而来。祠堂内的展柜有诸多关于秦公的典籍。忽然,我眼前一亮,展柜里的小画书不正是《秦琼卖马》吗?连封面都是那么熟悉呀!真想取出小画书,再看上一遍。无奈,只能参观,不可触摸,只好望画兴叹。
看着展柜里那些形态各异的门神画,我的思想迅速穿越到《西游记》第十回。话说,唐太宗脉气不壮,噩梦繁多,鬼神出没,大肆骚扰,无法安眠。太宗命尉迟敬德和秦公叔宝守夜伴驾,两位将军各取披挂,执金瓜斧钺,侍立门旁,结果一夜无事。唐太宗毕竟是明君,不忍心让部下天天站岗。于是,召来丹青妙手,照着两位将军,画了真容,贴在门上,居然也十分管用。从此,二将军千年称户尉,万古作门神。
虽然做了门神,秦公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他一生历经大小战役200多次,身上刀伤无数。帮助李世民打下江山不久,秦公就到了暮年。最终,因伤病复发而过世。如此功臣,岂能不追赏?唐太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秦琼位列其中,谥号为“胡国公”。
秦琼是济南人的骄傲,也是五龙潭的骄傲。关于五龙潭,流传着这样的传说:“唐玄宗末期,朝政荒废,奸邪横行,秦琼儿子对朝廷的腐败心存不满,继而大放厥词。不料,被小人举报。玄宗盛怒之下,派人来济南缉拿秦琼儿子一家。朝廷鹰犬快到秦府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五条巨龙腾空而起,倏尔不见。随即秦府塌陷,塌陷处形成凹坑,清泉涌出,秦府顿失。那一池潭水,就是现在的五龙潭。”
1982年,济南市园林局工作人员对五龙潭进行清理时,曾发掘出唐石碑,上书“唐左武卫大将军胡国公秦叔宝宅”。传说或许有添油加醋的成分,这块石碑至今保存在院内,是五龙潭曾经是秦琼府邸最有力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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