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有《毛泽东传》和《我与中国》——
特里尔:研究毛泽东五十年
2014年05月24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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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斯·特里尔近照(来源山东大学网站)
  《毛泽东传》 [美]罗斯·特里尔 著 何宇光 刘加英 译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我与中国》 [美]罗斯·特里尔 著 刘庆军 许道芝 译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本报记者 吉祥
  面对前来接待他的山大志愿者,罗斯·特里尔微笑着问道:“你知道江青吗?”很显然,这个问题有点不合时宜,如同他1973年第一次来济南,在课堂上向一位学生发问“你们学校有阶级斗争吗”后,得到的回复也是对方的不知所措。
  很多时候,特里尔的语境带有鲜明的毛泽东时代的痕迹,他在讲话中经常提及“革命”与“主义”,在《毛泽东语录》退出历史舞台近40年后,他也会非常熟悉地引用毛泽东的名言,诸如“为人民服务”以及“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亲口尝一尝”。迄今为止,特里尔的《毛泽东传》是关于这位领袖人物的传记中最受欢迎的版本,这本曾被译成多国语言、如今在西方已被冷落的著作,在中国仍很受欢迎,据信自上世纪80年代末推出中译本以来,已经售出近200万册。
  这本书让特里尔跻身“中国通”之列。71岁时,特里尔在回忆录《我与中国》一书中感慨,“中国把我带入了各种不相关的境况之中”,并形容自己“就像是被嫁到了中国”。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每年都会受邀前来中国进行演讲、签售、接受采访,他的10本书中有8本写的是中国,尽管话题几乎绕不开毛泽东以及中国近年来的变化,很多话他也已经在书中说过,但他还是非常友善地回答每一个提问。几年前,他说自己对中国兴趣已不多,并在《我与中国》里说:“我是否正失去对自己生活的掌控,被一个比自己更强大的力量牵着鼻子走。”然而,23日上午,已经76岁的他说,新书依然是关于中国的,主题是中美关系。
  齐鲁晚报:您为什么对毛泽东这么感兴趣?
  特里尔:毛泽东在20世纪的中国和世界上有伟大的影响,他的成就不少,他建立了新中国,他反抗日本侵略,当然毛泽东也很有特点,性格复杂。为这样的人写传记是非常有意思的。我在书里说他是“半知识分子”,他很注意历史和思想,但他也是活跃的政治家,他对中国传统的看法也不简单,有时他100%反对传统,有时他又承认中国传统还有用处。
  
  齐鲁晚报:在研究毛泽东的过程中,最让您感到困惑的是什么?如果在写作传记前,您有机会向他提问,您会问什么?
  特里尔:我会问他为什么要离开杨开慧。如果有机会,我会告诉他,我崇拜他,我崇拜他是因为他是一个复杂多面的人。毛泽东让中国扬名世界,你们年轻人可能说:“我不在乎这些。”但他是中国第一个被全世界所知的政治人物。我们看到很多外国杂志,当他们做中国专题不知道放谁做封面时,就会放毛泽东,但当他们写一篇关于俄罗斯的文章时,却不会放列宁或斯大林的肖像。事实上,毛泽东不仅仅是“中国先生”,也是“亚洲先生”。毛泽东去世的时候,我正和一位泰国朋友在摩洛哥,当时,摩洛哥人就走到我的泰国朋友面前说:“我们非常遗憾,因为你们的主席去世了。”他们认为我的朋友看起来像中国人。

  齐鲁晚报:您和您的老师基辛格先生关于中国的看法有没有分歧?
  特里尔:我第一次见基辛格时,他对中国一无所知,对亚洲也知之甚少,但是他分析世界形势认为,中美当时可以联合对抗苏联,这和毛泽东对世界的分析很接近。我和基辛格有分歧,关于中国,基辛格有两件事不明白,一是中国和邻国的历史,二是中国这个国家的本质。在他的最新一本书中,基辛格说中美可以联合主导亚太,对中国来说很难这么做,这主要基于中国的历史,比如中国和越南、朝鲜的历史,而且中国在处理与自己的利益相关的问题时是非常富于技巧的。

  齐鲁晚报:您的《八亿人》出版时,曾有批评说您亲共亲华,这种批评是否给您带来过困扰?
  特里尔:费正清也受到过这样的批评。1970年代美国与中国有两个关键的问题:和平还是战争以及处理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的关系,我在这本书中80%关注国际关系方面,怎么让中国和美国避免再来一场朝鲜战争,再来一场越南战争。在这本书中,我只是建议与中国政府合作。这是不是左派的看法,谁知道?可以这样说,但我这个时候“左派”的看法有原因,关乎战争还是和平,与毛泽东和社会主义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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