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忙年
2015年02月12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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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永柱

  年对于我们是用来过的,而对于母亲却是用来忙的。 
  在我的记忆中,进了腊月门,母亲会选择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打扫房间。母亲把所有的被褥抱到庭院晾晒,而后用毛巾把头包起来,拿着顶端绑了笤帚的竹竿把房间角角落落的蛛网灰尘扫除尽净。我家住的土房子历经岁月沧桑,白灰墙皮脱落严重,很多地方露出原始的土黄色,斑驳陆离,有碍观瞻。母亲找来报纸,一张张糊在墙上,就这样一张张粘满墙壁,花花绿绿的倒也喜庆。待到窗明几净时,母亲也累得汗水淋漓。
  年前蒸几锅馒头、菜包子也是必不可少的。母亲把面盆放在炕上,上面盖上被子,这样面就发得快。揉面时,母亲教我,两只手臂要有节奏地一起一落,这样全身的力量才能集于手臂之上,面就揉得好、揉得开,做出的馒头筋道、有嚼头。当满锅的热气袅袅飘散,麦香也弥漫开来。母亲系着围裙弯腰揭锅时,看着自己的“作品”白白胖胖,挤挤挨挨,满脸的皱纹也舒展开了。我急不可耐,早拿一个捧在手心。母亲做的馒头洁白如满月,温润可口,我三下五除二就吞进肚中。母亲嗔怪道:“热,别烫着。”一边又轻轻地摇摇头舒心地笑。 
  最难忘的还是煮肉。小时候我家每年都要买一百多斤猪肉,那时又没冰箱,时间长了肉就会坏掉,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肉煮出来,客人来时现吃现切,方便得很。父亲早把火头准备妥当。母亲把肉块洗净放入大锅,佐以葱姜大料等调料,一把火起,木头煮大肉就开始了。大火烧开锅,后改小火,时间差不多了,母亲会用筷子戳戳肉皮,肉皮稀烂,母亲就招呼我们过来。我们姐弟三人早被肉香勾得馋虫痒痒,急不可耐,围在锅台前。母亲给我们一人挑一块大骨头,我们就津津有味地啃起来。姐姐问母亲:“妈,你怎么不吃呀?”母亲笑笑说:“看你们吃就看饱了。”
  每每临近年关,母亲就像上足了弦的钟表,在岁月的流淌里滴滴答答忙个不停。母亲忙年忙出了节日的喜庆,母亲忙年忙出了日子的红火。看着忙年的母亲,你就会感觉到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像母亲的手轻轻拂过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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