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赋予谁,小辫儿张云雷。余生那么长,想嫁杨九郎……”这话一看就是迷妹们对偶像抒情。倘有人问,张云雷、杨九郎何许人也?恐怕会招来粉丝的嘘声。而今,随着市场化程度的提高,原本相对传统的相声领域,也开始捧偶像看颜值了。粉丝们给“偶像”送礼物、过生日,在演出现场摇着荧光棒应援,甚至给偶像“刨活”也是爱的表现。这种相声演员偶像化的趋势,会给相声带来什么影响?
本报记者 张宇
最近,因参加《欢乐喜剧人》,郭德纲的徒弟张云雷和杨九郎火了。尤其是张云雷,受到越来越多粉丝的追捧。张云雷是郭德纲的二徒弟,小时候扎着长生辫跟他学相声,所以,在德云社“溺称”他为“二爷”“小辫儿”,因倒仓离开德云社几年,回归后在小剧场说相声。也许大家还有印象,2016年8月,有媒体报道一相声演员从南京南站十多米高的台子上坠落,曾轰动一时,这个相声演员就是张云雷。至于原因,有的说是因感情事业都不顺,而郭德纲则称徒弟是酒后失足。因伤势严重,张云雷缺席了当年《笑傲江湖3》的复赛。伤愈后,逃过鬼门关的张云雷参加了今年的《欢乐喜剧人》,有师父郭德纲的爱捧和粉丝的助阵,擅长演唱太平歌词的张云雷俨然已经走出小剧场,成为“偶像”。
相声是语言的艺术,而语言首先是用来听的。过去称水平高的相声演员为角儿,或相声艺术家。如今,相声演员偶像化的趋势,却是以颜值为条件的,在观众层次和欣赏水平上与之前的捧角并不完全相同。这也是很多人不明白1992年出生的张云雷能够成为相声“偶像”,甚至有人称他可以开辟相声新流派——“偶像派相声”的原因。
粉丝经济发展了十多年,歌手、演员、网红都能成为偶像,相声演员偶像化似乎也并不奇怪。在如今大多数年轻人眼里,相声就是一门让人快乐的艺术,有笑点,有包袱,听着开心就够了。颜值高的演员能引起他们对相声的关注,谁还会计较那么多?张云雷颜值高不假,但颜好与相声偶像画不上等号。说到底相声不是靠脸吃饭,有作品、能创作、有健康稳健的演出风格,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相声演员。就目前来看,在相声的四门功课“说学逗唱”中,张云雷以唱见长,尤其是唱太平歌词,其他三门功课尚欠火候。至于说到风格定位,论“萌贱”他不如岳云鹏,要说致敬传统,少班主郭麒麟比他强,有人将他的相声归为“骚”“浪”一类,说实话,一个高颜值相声演员靠碎包袱俗段子吸引观众,终归有点跑偏了。
在小剧场,“辫儿哥哥”由粉丝们兜着宠着,郭德纲称他是“太平歌词老艺术家”。但翻看“辫儿哥哥”剧场和电视上的相声表演,总觉得他说的不是那么干净利落,节奏感和现挂不强,要不是杨九郎捧哏到位,真真儿觉得粉丝们太抬爱他们的“辫儿哥哥”了。另外,张云雷也没有什么过硬的相声作品,即便在提倡创新的《欢乐喜剧人》上,他还是拿他的“保留节目”《探清水河》演了一遍相声剧。出了剧场这个圈儿,放到更大的舞台上,是不是能立得住,师父郭德纲看得明白:“一出场观众们尖叫,并不代表他们的艺术有多高,希望大伙不要过分捧他们,让他们平静地好好说相声。本事没学好先火不是什么好事儿。”
说白了,目前张云雷的相声水平和其人气程度并不匹配。郭师傅之所以泼冷水,是怕他被高人气冲昏头脑飘起来。真论颜值,张云雷没有流量小生们高,更何况,相声界还有会创作、颜值也不低的高晓攀、玉浩们呢。相声演员是演员不假,但专业是相声,人气这个东西不是在老本行里靠专业积攒的,终究长久不了。之前大火的岳云鹏如今已经成了综艺咖、电影咖,哪有时间让自己沉淀下来提高业务水平?不能静下来充实自我、潜心专业,谈何艺术精进?
我们不反对相声有偶像,也不反对相声偶像,但我们反对主业不立,靠一时人气涨出来的“偶像”,像前段时间的流量们,不仅容易把行业风气带偏了,也无助于相声的发展。我们需要的是专业水平和人气相称的相声偶像,好在张云雷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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