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3点,王俊兰有半个小时时间可以进入病房,见到患重症的丈夫。
深夜,周围病友都早早睡了,王俊兰仍坐在地铺上,她因欠巨额医药费而常常难以入睡。
7日23时,王俊兰将小米粥送到丈夫所在ICU病房。
丈夫稀饭过滤后剩下的粗渣和从家里带来的咸菜加个馒头就是一顿午饭。
至今,王俊兰一家已经欠医院近20万元医药费,这让王俊兰甚至不敢面对医生。只有眼泪和帮助睡眠的安定药片,能让她得到些许释放。
文/本报记者 徐洁
片/本报记者 张中
仨月花光一辈子积蓄
11月7日下午,王俊兰从省千佛山医院ICU病区的医生办公室走出,还流着眼泪,今年26岁的大女儿东东跟在她身后,低头不语。
走廊里人来人往,每天都在上演悲欢离合,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对母女,只有这里的保安和医生知道,家里的顶梁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们已经在走廊里住了三个月了,她们还欠下了医院一笔巨债。
王俊兰被约谈的内容仍与医药费有关,已经欠费近20万。她和丈夫是农民,之前家庭也算喜乐,翟进忠在村里修补农机,进账不多却也能维持家用。这次丈夫住院不光花光了家底,还欠下了亲戚朋友24万元。王俊兰说,出院后,他们的基本生活都成问题,去哪弄这20万元的医药费呢?
今年6月份翟进忠住院,经诊断,他患上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在淄博当地医院治疗一段时间后,病情持续恶化,8月23日深夜,一辆救护车将他接到省千佛山医院ICU继续治疗。
至今,这个农村家庭已花费了50多万元医药费,这几乎是夫妇俩一生的收入。巨额债务压身,何去何从?今年已57岁的王俊兰,整日眉头紧锁。
为保命“骗”了医生
不过,王俊兰还是深深地感谢医生,即使欠了医院大笔的钱,医生仍然不放弃治疗。
如果不是医生尽力抢救,她丈夫早就没命了。有一段时间,王俊兰弄不到小米粥,ICU的医生自己掏腰包给她丈夫买粥,用管子喂到胃里。
王俊兰说,在千佛山医院做心脏支架手术的时候,医生嘱咐她“准备好10万元钱”,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当时她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这让她此后不好意思面对医生,好像她故意骗了人,“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我说没钱,医生不做手术,我丈夫就没命了。”
虾皮就是营养大餐
ICU病房门口的走廊,是众多陪护家属的“宿舍”,王俊兰也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晚上,她和女儿就在地上的“床”上和衣而眠。
“床铺”边上堆放着米面、豆浆机、小电饭锅,她每隔三个小时给丈夫做一顿饭,有时是小米粥,有时是米糊。而她和女儿的伙食一般是煎饼加咸菜,前不久,她回了趟老家,老母亲给她炒了虾皮,这是她们三餐中最有营养的东西。
从没出过淄博的王俊兰坐着公交车逛了大半个济南,走遍了可能会获得帮助的部门,不过一无所获。她的老家淄川区西河镇东岭村村民也集体捐了款,但相比50多万元的医药费,仍然杯水车薪。自从6月份住院,按照规定,她一共收到新农合报销8万多元。
为了他,磕头到山顶
“真没想到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7日,王俊兰说,现在丈夫病情正在好转,前不久撤掉了呼吸机,她更陷入了两难,ICU病房每天2000多元的花费让她日夜失眠,由于没有钱交押金,普通病房也无法接收,回家更是冒险。
“我对象说不出话来,但意识是清醒的,我进ICU看他,他抓着我的手,眼泪哗哗地流,我知道他想回家。”王俊兰说,为医药费发愁,王俊兰几乎每天失眠,只能靠服安定入睡。刚到济南的日子,她听其他病友家属说,医院南边就是千佛山,连续九天,她每天凌晨4点起床上山,每走十几步就磕一个头,一直磕到山顶。
王俊兰说,她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两个女儿,大女儿刚工作,为了照顾父亲辞职,小女儿今年刚考上大学,也许她们还没成家就要背负家庭的重担。
如愿帮助王俊兰一家,请拨打王俊兰手机15589305637,或者加她微信,微信号即其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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