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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赛波(中学教师)
无月之夜,举头望向朗朗星空,那些看似亘古不移的恒星其实也在以超出我们想象的速度逃离我们的视野。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它们亿万年前的背影。从宇宙的尺度看,远离可能才是一种常态,而吸引和相聚,不过是灿烂的一瞬间,比如行星撞火星。
以自己为参照,父母、孩子、朋友,谁不是在慢慢远离?虽然万分不舍,可是我们对这种远离却无计可施,就像我们没有办法让时光停滞一样,只能目送他们一一远去。不止亲情、友情,我们要目送的有很多,一段时光、一条街巷,甚至一门手艺、一首老歌。
龙应台在《目送》中说:“我们会不会像风中的转蓬一样,各自滚向渺茫,相忘于人生的荒漠?”我想会的,但又不会。已过而立,我们已经慢慢习惯并且珍惜这些远离,虽然只能目送,但我的目光里饱含深情。
我不是标题党,也不是封面党,但第一眼看到龙应台的《目送》,还是被吸引了。推着自行车的母亲的背影一下子就打动了我。
整本书不乏温情,但充溢其间的还是那种化不开的留恋。
每篇文章后面都有一幅龙应台自己拍的照片。摄影和绘画虽说属于不同的艺术,但“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的道理是一样的。几乎每幅照片都透露着作者的不舍。老船、破屋、旧书札、兵马俑,哪又不是背影?哪又不是只能目送?
其中一幅照片我印象最深,“巷子很深,转角处,一个老人坐在矮凳上,戴着老花眼镜,低头修一只断了跟的高跟鞋；地上一个收音机,正放着哀怨缠绵的粤曲。一只猫,卧着听”。
躺在床上,斜倚着枕头,读完一节,掩卷默想,龙应台应该是一个怎样细腻婉约的女人。可是我也读过她振聋发聩的《野火集》。我知道以文度人是不正确的,可我仍然愿意在心里勾勒出一个理想的龙应台——清晰、独立、真实、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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