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激越的“绣江讴”
2015年02月12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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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绍忠
  章丘被世人称为“地方戏剧之源”,此话毫不过誉。以《李二嫂改嫁》而名扬华夏的吕剧(俗称“迷戏”)就兴于清朝初期的章丘绣惠古城。上世纪60年代初,晋京到中南海礼堂向中央领导毛、刘、周、朱、邓等汇报演出的“五音戏”(俗称“周姑子戏”),起于清朝中期的文祖清野村附近。素有全国“一花独秀”赞誉的“章丘吼”,发源地则是在垛庄、闫家峪一带山乡。每到春节期间,清亮悦耳的梆子腔就会久久地回荡在湖区、山乡。
  “章丘吼”又称为“章丘梆子”,因它唱腔粗犷豪放、音韵纯朴自然、节奏明快鲜亮,尤其尾音发声风味独特,而别具一格。演员用假嗓拔高,往里吸气,然后出人预料地吐出雄浑高亢的“讴”字唱腔,余音悠长,不用麦克风,勿需扩音设备,宏亮的声音,在三里之外即可听得真切清晰。所以又被俗称为“绣江讴”。
  章丘梆子唱腔具体分为“板腔”和“曲牌”两种;乐队又分为打击乐、管乐、弦乐三类。在社会上广为流传、为观众喜闻乐见的剧目有《两狼山》、《破红州》、《斩黄袍》、《打灶王》等近三十个。
  乡村剧团旧时分为两伙。一伙为“子弟班”,属于业余演员。大都利用农闲时节进行排练,春节前后上演,以自娱自乐的方式来增加节日的欢乐气氛。子弟班遍布乡间各村,真乃数不胜数。如白云湖乡的仙湖、边湖,垛庄镇的皇蒲、官营,文祖镇的黄九泉,相公庄镇的巡检,刁镇的永清寺,圣井镇的南栗园等村庄的子弟班演出都十分活跃。每逢春节临近,“班长”便把演出地点、时间定妥,然后发帖,接到帖子的庄头社长,便扎好戏台,预定时间一到,便率众在村口敲锣鸣鼓、燃放鞭炮,欢迎子弟班进村演出。后台常备有茶水、香烟、水果。等剧目演毕,便摆设酒宴欢送子弟班再到别村“串演”。节日演出不仅是迎喜纳福、企盼丰年的欢乐方式,也是增强邻村之间乡亲情谊的友好手段。
  章丘梆子的“科班”属于职业性质,由艺术造诣深厚、舞台经验丰富的民间艺人构成。他们经常在一年两度的乡村“山会”、“庙会”或富户人家的庆典“堂会”上登台亮相,以获取捐助和赏赐酬金维持生计和剧团开销。每逢扎台演出时,戏迷们从十里八乡云集而来,热闹非凡。有歌谣赞曰:“长者孩童新媳妇,穿绿顶红挤满路;豁上今天不逛会,也要听场梆子戏。”
  山会前观众越多,堂会的招待愈周,演员的表演也愈加精彩,每每把嗓音“吼”得更加刚劲有力、夸张激情。如“花脸”的“推园场”,演员把两掌撑开,前后晃动,身架随之前仰后合、到位得体,显得人物彪悍威武、气派十足。再如小生表演的“台步”,举止舒缓而富有节奏,从上而下浑然一体,表演得协调朴实、亲切自然。年轻戏迷这一刻过足了“戏瘾”,饱尝到一种艺术美的绝妙享受,老戏迷则侧耳屏气,静听细品,伴随音韵的高低摇首晃脑,顿感乐趣无穷、如醉如痴。演到戏剧高潮之处,角色设计表演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全场观众禁不住拍手顿足、喝彩连声,致使全场声浪迭起、鸣似暴雷……
  历史上“鸦片战争”以后,章丘梆子一度陷于衰弱的低谷,由于外国列强入侵和国内军阀混乱,致使戏班、剧团濒临绝境。再一次就是上世纪60年代中期,各村子弟班抵挡不住文革“破四旧”狂飙的摧残,不仅行头被焚,而且解散戏班,横遭灭顶之灾。
  改革开放拉开了经济振兴文化繁荣的帷幔。章丘梆子犹如枯木逢春,老枝发新芽,全市各村演员也激情澎湃,兴致勃勃。春节期间,清亮悦耳的梆子腔又回荡在湖区、山乡,《两狼山》、《临潼关》陆续上演,连现代剧《红灯记》、《沙家浜》也搬上了舞台。在章丘演艺界名震四方的老艺人花旦邢祖泉、青衣马朝水、小生王汝孔、须生王厚清、老生刘道玉、黑头张其生也宝刀不老,再度出山,盛情授徒,一代代传承技艺,使得梆子戏出现了后继有人的喜人景象。
  如今章丘又四方寻觅人才,吸收新生力量,组建起青春靓丽的“章丘剧团”,现代歌舞唱红了绣江河畔的富庶之域,传统剧种梆子戏也唱火了章丘山川的高天厚土。流行歌舞、民族剧目犹如章丘剧团的一对展翅腾飞的羽翼,翱翔于文明、富庶、和谐的绣江两岸、龙山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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