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中的向世富习惯了一脸严肃。
向世富和女儿的合影。(图片由受访人提供)
本报记者 杨万卿
通讯员 谢菲菲
驻外漂泊15载
他成了重庆基地的“宝”
向世富是重庆人,今年51岁。自2000年从空军航空兵34师转业到山航落户青岛,向世富一直践行着“在路上”的工作信条。从最初的青岛,到烟台,再到成都、重庆、呼和浩特、北京、厦门、昆明……他常年驻外,直到2015年回到老家——山航工程技术公司重庆维修基地,才算稳定下来。向世富参与了山航每个基地的组建工作,对上述山航基地的创建和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向世富回忆,驻外的这十几年中,令他最难忘的就是在山航厦门基地工作时的经历。那是2009年的夏天,向世富和同事两个人值班,检查飞机的时候,两人发现有一架飞机出现驾驶杆左偏的故障,需要更换扇形齿轮。因为保障人员少,他们只能“死扛”到青岛总基地派人来协助。此前两人不分昼夜连续工作3天3夜,其间只睡了一个小时。把飞机安全送走后,向世富才松了一口气。心里踏实下来的同时才感觉到身体上的疲惫。“整个人都瘫痪了一样。”向世富这样描述当时的感受,他笑着说,那次排故之后,自己睡了一天多才缓过劲来。
也是在厦门的某个大年三十晚上,向世富一个人值班。他为出了故障的两架飞机更换了所需的全部附件,等测试确保安全后,回到住处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别人都在享受与家人团聚的喜悦,一家人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边吃年夜饭,向世富只能独自回到宿舍休息。这样一个人的春节对向世富来说已经是常态。驻外至今,他没有在家过过一个完整的春节,总是漂泊在异地为工作而忙碌。“一个人在外面待久了,就慢慢习惯了,毕竟公司要发展,飞机要全国各地飞,总要有人在外保障。”
因为向世富曾参加过多个山航驻外维修基地的筹建,维修过山航几乎全部的机型,积累了丰富的机务维修经验。有向世富的地方同事和领导就放心。来到重庆后,同事们都笑着称呼老向为重庆的“财富”。
从维修者到监察者
不变的是安全责任
2015年,向世富接到了新的工作安排。时隔16年后,他第一次回到了老家重庆工作,这让他不禁有些感慨。“走了那么多地方,还是老家的辣最地道。”向世富笑着说。
重庆的气候特点是夏天比较湿热,盛夏时节的停机坪经常有40℃以上的高温,地面温度更会达到60℃左右。即使是向世富这个“老重庆”,在机坪上长期工作也会吃不消。“上次我们做了实验,把鸡蛋打在停机坪上,不到半小时就熟了。”然而在这样的温度下,为了防止飞机上的液压油等腐蚀性液体的伤害,机务维修人员也必须要穿着长袖的工装,很多时候还要戴着手套才能进行一些特殊的维修工作,脚上还要穿着厚厚的防护鞋。“最热的时候,不到10分钟,袜子就都湿透了。”
重庆的工作与以往不同,不是向世富亲自动手修飞机。山航在重庆地区的机务维修工作是委托给国航的机务系统来代理的,向世富作为山航派驻的机务维修人员,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监督受委托的国航机务人员将山航飞机维护好。“从维修者到监察者是一个角色的巨大转变,但不变的是我们心头沉甸甸的安全责任。”向世富说。
这份监察工作远不只是“看着别人干活”这样轻松。外委机务人员的每一项工作山航机务人员都必须“亲自到场,亲自过问”,全程监督。“一旦他们做错或者不会做,我们就亲自动手。表面上我们只是监督,实际上我们负责主导。”向世富说。
由于目前外委单位人手比较紧张,这就要求山航的机务监察人员严格按照要求规定和工作步骤逐项检查。“在重庆,为了杜绝差错,我们制定了相应的规章制度,整理出了一份重庆维修基地飞机检查单,每天晚上按照检查单上罗列的条目逐项去落实。”向世富拿出了一份他们日常所用的检查单,记者注意到,这份检查单里详细记录了每项机务维护工作的要求和标准,比如“至少在飞机落地前15分钟到场”等。
与外委单位的机务人员相处,有时对方会不理解。“其实我们的监察工作是帮助他们把工作做得更好,补全漏洞。一旦飞机出了差错,虽然主体责任在山航机务,但是作为直接工作者,对方仍然有连带责任。我们是在给他们的工作补漏洞,但是对方有时不能理解,觉得我们这是在对他们的工作挑毛病。”向世富有时也有些无奈。
无奈归无奈,向世富和同事们始终按照要求落实,工作单上完成一项勾一项,而不是围着飞机转一圈之后在表单上签字了事。“虽然人少是事实,但不能因为人少而放松标准。”向世富总会与外委单位负责人讲清楚利害关系,“说清楚了工作就更好开展。口气不能太强硬,语气缓和一点,大家互相理解。”
工作越久“胆子越小”
始终热爱这份职业
当了十多年的机务,严谨认真已经不仅是向世富的工作态度,更成为了他的生活态度。“工作时间越长,胆子反而越小。”向世富这样总结。
每天晚上,山航重庆基地过夜飞机结束航班任务回来后,一旦检查发现了机械故障,向世富就要跟外委的维修单位一起想办法妥善处理。如果同时遇到多个问题或者遇上比较难以处理的问题,即使完成后再重复检查一遍,有时回到家向世富还是会睡不踏实,躺在床上把所有维修、检查过程在脑子里过一遍。“是不是每一项都看完了,都检查完了。”每天下班之前,他都会再看一遍工作表单,确认每一项是否都打勾。如果不确定这项工作有没有做,他肯定会返回去再复查一遍。只有确定该做的都做到位了,晚上才能踏实地睡着。时间长了,向世富在生活中也养成了些许的“强迫症”,比如出门之后老感觉门没有锁好,他会返回家中再开一下门,确认是不是锁好了。
驻外十六年倏忽而过。由于工作繁忙,向世富这些年的年假也没怎么正儿八经地休过,只有去年家里有事,才休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年假。当年刚驻外时还牙牙学语的孩子如今已经大学毕业,踏上了工作岗位。遇上春节或者放暑假,孩子会千里迢迢赶来重庆看望父亲。一家人总是聚少离多。向世富说:“这就是驻外工作的特点。这些年对家人真是亏欠。”他很感谢家人对他的工作给予了充分的理解与支持。
说到将来的规划,向世富说,自己这一生到现在,走过许多地方,看过许多风景,但只热爱这一份机务工作。“对于一个机务人来说,能够没有差错地平安退休就是对职业生涯最好的诠释。希望我也能为自己的机务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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