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倪自放
王尔德有一句名言,“我们都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套用现在一句时髦的话,就是“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这是电影《爱乐之城》本来之意。当然,影片也致敬了好莱坞歌舞片的黄金时代,也许是这种类似于复古默片《艺术家》的设置,使该片受到了奥斯卡的认可。
对业界而言,《爱乐之城》是一部在全世界获得过188个大奖的影片。对于我个人而言,这是一部前半部分让我昏昏欲睡,后半部分感慨万千的歌舞电影。影片前半部分男女主人公相恋的平淡戏码,以及歌舞片不断铺陈的故事结构,让我睡了足足15分钟。走出影院,我旁边的两位女观众也感叹自己“睡着了”,看来我的体验不是个别现象。
能够让我等普通观众睡着的戏码,恰恰是某些影评人津津乐道的关于《爱乐之城》的几十个致敬桥段。女主人公米娅是个不断试戏不断碰壁的女演员,男主人公小塞是一个沉迷于传统爵士的音乐人,两个人相恋的过程以歌舞片的形式表达,片中数十处致敬传统歌舞片和好莱坞影片经典造型,显得有些刻意了。这些形式感极强但对推动剧情作用不大的致敬环节,是《爱乐之城》可以在国际电影节炫技的主要原因,但对于普通观众而言,这只能让他们昏昏欲睡。
几乎所有优秀的爱情片,都是在讲述失去的爱情,我更偏执地认为,爱情电影的最高境界,应该是男女分手后平淡如水,多少年之后,他们仍然能够回忆起彼此,但令人伤怀的是,他们已经无法回忆起分手时的细节和缘由。《爱乐之城》就是如此。小塞为了爵士梦想,不得不委身于流行乐坛,米娅则不断遇挫,两人的爱情与事业都处于低谷。在小塞的劝说下,米娅重新参加了一次试镜。镜头一转已是5年后,米娅成了大明星,为人妻为人母,身边的爱人不是小塞。这是个老套却极致的爱情故事,他们海誓山盟过,他们有过甜蜜的过往,但电影没有表现他们分离的具体细节,这种表面的平淡与麻木,其实最刺人心。
但《爱乐之城》并不是一部纯粹的爱情电影,而是人生中的错过及对梦想的追求。米娅一开始自导自演话剧,小塞创作传统爵士,他们都是怀旧的人,正如片中主人公所言,“这么怀旧,观众会不会不接受?”“管他呢,我们只管做自己的艺术。”这样的话语肯定会让老派的奥斯卡评委们心花怒放。米娅最后成了大明星,小塞一直做着爵士乐,他们成就了梦想,却失去了彼此。正如米娅在一场面试里所说,“致那些有梦想的人,致所有受伤的心。”谁是谁非?是得是失?谁知道呢!
如何给《爱乐之城》定位?要知道,这可是获得14项奥斯卡提名的影片啊。但正如《艺术家》在奥斯卡获奖仍无法让默片成为现今主流影片一样,即使《爱乐之城》最后全部获奖,那也无法改变歌舞片沉沦的现实。《爱乐之城》的英文片名《LA LA LAND》,其英语本义是“虚幻极乐飘渺的世界”,这也暗示该片或许不过是一场成人的童话,烟火绚烂,瞬间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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