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上映的《无问西东》已经达到了2017年进口片中的顶级作品如《摔跤吧,爸爸》《看不见的客人》等的层级,而且由于其接近性和对当代中国的特殊意义,它的价值还应该更高,如此开年之作,实在让人对于2018年的国产片表现有了极大的信心。
业界普遍对2017年国产电影的表现给予肯定,因为国产电影的良心之作开始取得与其相适应的市场反馈。另一方面,观众的欣赏水平普遍提高,逐渐形成了对不同影片的喜好分群,被呼唤了多年的类型片春天开始到来。对于市场来说,类型片逐步成型,意味着整个业界生产秩序的建立,从制作到发行的各个环节将有规律可循,专业人士的意见会越来越被尊重,被广泛质疑的资本粗暴干涉创作的现象会得到很大的改善。
在类型片逐步成型的过程中,“唯票房论”的观念需要纠正。作为一种带有艺术特性的商品,电影与纯工业品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其核心价值是无法完全量化的,不能简单地以资金数量来计算。所以艺术产品上市以后,能够获得什么样的市场回馈,是一个很不确定的因素。就以去年12月的电影市场为例,陈凯歌的《妖猫传》、成龙出演的《机器之血》、邓超出演的《心理罪城市之光》事先都被认为是值得重视的影片,结果在前有《芳华》全社会关注,后有《前任3》一骑绝尘的夹击下,除了《妖猫传》的票房尚可,另外两部都算得上是无疾而终。但是那两部片子有没有差到只有两三亿元票房的地步,情况是不一样的。
在这一轮之前的资本狂热里面,最典型的病症是,以为凡是大投资必定有大利润,而且只要有利润,电影质量无关紧要。这种态度,对电影创作的伤害是很明显的。一个正常的市场,屡屡有质量差的电影胜出,肯定不正常。唯票房论的另一个错误,是只瞄准大片。一提电影,就必须是大投入、大制作,好像没有票房纪录,没有轰动效应就不是电影。其实,电影工业跟其他领域一样,必须是金字塔结构,没有基础的中小制作电影,是不可能有顶级大制作空间的。只愿意捞金字塔尖,不愿意做基础投入,即使偶尔成功了,也是过眼云烟。
窃以为,相比于十亿票房大片俱乐部,进入观众好评的9分好片“琅琊榜”,是更有意义的一件事。从整个电影工业的长远成长来说,只有不断刷新影片艺术质量的高度,才是真正铸就坚实基础的做法。比起那些拿了票房纪录就被观众抛在脑后的不健康快餐,能够被人记住的好作品,就如同一座座丰碑,用自己的身体承载着电影发展的重担。 (郁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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