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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语的味道

齐鲁晚报     2024年01月11日
  □路人(壹点号)

  古人说“少不读红楼”,而我十几岁时,就把《红楼梦》读了几遍。书中的方言土语引起了我浓厚的兴趣。我敬佩曹雪芹这个破落的贵族子弟,一支笔把方言土语弄得这么活灵活现。
  我们通常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对待方言土语,甚至是丢弃和厌恶。人们有了更多的新词和越来越多转译来的“洋词”可用,如让人费劲地嚼着舌头才能说出的“格拉斯”“夜巴黎”。
  而《红楼梦》差不多是方言土语的宝典了。比如“那是个有名的烈货,脸酸心硬,一时恼了,不认人的”,这句话读了不是让人印象很深刻吗?刘姥姥更是个方言大师,一张口便土语如珠:“你们这金门绣户的,如何认得木头,我们成日家和树林子作街坊,困了枕着他睡,乏了靠着他坐,荒年间饿了还吃他。眼睛里天天见他,耳朵里天天听他,口心里天天讲他,所以好歹真假,我是认得的。”听了刘姥姥的言语谈吐,我深感当代语言的干瘪和苍白,土语在当代不少作家的口中笔下已接近死亡了。
  我的老家山东乡下,村里许多人仍说方言土语,他们的话是鲜活而有趣的。比如把特别冷叫做“稀冷”,即稀有的一种冷,不仅不俗,而且雅到极致了。有个商家,甚至把稀冷改为“西冷”,注册为冰箱商标。比如把花茎、树枝上的刺叫做“硌针”,既形象又贴切。比如把小孩吃奶叫“吃妈妈”、小孩屙屎叫“屙巴巴”,即生动又有趣。再比如把小孩玩游戏叫做“玩家家”,既易懂又趣味盎然……我老家离孔子的家仅百余里地而已,文明的教化是很早的,不能说这些土语是“蛮夷”人的冥顽不化。且经过数千年的流传,今人对土语仍是津津乐道。而查字典,不少土语也是可以查到出处的,这说明祖先早就造好这些词语供我们享用。
  举目以览,当今作家虽未必全都喜洋厌土,然而配得上“土语大师”之誉的,依我看,只怕非凤毛麟角不足以形容。当代作家的弱,不是缺少才气,不是缺少风趣,不是缺少领悟,也不是缺少技巧,而是弱在语言的风味上。
  对于我们万口同一的话语而言,风味是一种微妙的东西,众多从规范教育中走出来的人,说的话及写下的文字,标准有余却风味不足,而风味,却无异于文学之风骨。而巧妙运用方言土语,又是提高文学风味乃至品位的重要手法,因为土语是大众创造的,而大众的东西,又最具生命力和穿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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