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星老人在昏暗的路灯下,冒着严寒清扫路面。
本报记者 杨擎 摄
15日到16日夜间,气温骤降,天气预报还发出了大风黄色预警。16日早5点30分,天空还是一片漆黑,只有零星街灯闪着光亮。身穿橙色外套的环卫工已经出现在路边,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记者跟随67岁的老环卫工人刘光星,体验了一把当环卫工的辛苦。
◎戴上棉手套,十指依然冻得冰凉
记者获知15日到16日夜间要降温,便将棉袄、羽绒服纷纷套在身上。还未出楼道口,就感受到刺骨的寒意,手一直缩在袖子里。经记者准备好的温度计测量,早上5点30分的室外气温低至-12.3℃。
距离纬二路和经一路交叉口还有50米远时,记者看到刘光星老人已经开始了清扫工作。“要求是5点30分到岗,我今天早来了十多分钟。”老人说,夏季要比冬季提前1小时左右,洗漱完就出来工作,天亮之前打扫完第一遍再回家吃早饭。
棉帽子、棉手套、棉鞋和去年冬季单位发的大袄,是刘光星每天早晨必备的行头。“天气越来越冷了,尤其是早晨,路面晾了一夜气温就更低了。”刘光星说,自己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干了十几年,这个温度还没到冬季最冷的时候。
深夜的城市,仿佛变了个样子,路面上到处是散落的垃圾。记者拿起卫生工具,提出要体验一把扫大街,刘光星老人急忙把手套摘下来塞给记者:“我都习惯了,快把手套戴上,你可受不了这个苦。来,用我这个扫帚,轻快些。”记者接过手套,让老人去休息会儿。
虽然戴上棉手套,手里的工作也一直没停,记者的手指依然冻得冰凉。清扫到五米处时,路面井盖周围的凹陷处积满了垃圾,记者用手中的扫帚反复清扫也扫不干净。
“像这种扫不出来的地方,得用手捡出来。”刘光星边说,边麻利地将垃圾捡出来。看到有冻在地上扫不起的脏物,记者脱下手套试图用手清理,未清理干净,手就已冻得失去了知觉。
“冬天干活,也会出一身汗,我都不敢停歇或休息,因为一停下来,满身汗水遇上这么冷的天儿,马上就被‘冻透’了。”刘光星说,最受罪的是脚,虽然穿着棉鞋,垫着鞋垫,但长时间站在冰冷的地面上,仍感觉像站在冰面上,双脚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300米的路段,一天来回扫三遍
据了解,刘光星老人的清扫范围为纬二路与纬一路交叉口至商业街北首之间。“先由东往西,把路边的垃圾扫一遍,再由西往东,把马路石沿以上的垃圾清理回来。”刘光星说,从交叉口到商业街北首300米左右,来回600多米。
“该路段有两个小学学生比较多,孩子吃早饭、放学买零食产生的垃圾很多。”刘光星说,自己每天至少清理该路段3遍,共计1800余米。
刚开始体验,记者意识到冬季扫大街真是个不容易的工作。扫帚上仅剩几根竹条,末端是刘光星自己绑的网袋。据了解,这种网袋对清理尘土十分有效。由于冬季气温干燥,记者刚扫一下,尘土就飘起很高,在连续作业下,记者不得不眯着眼完成后续的清扫。
还没扫到实验小学门口,记者就感到有些吃力:先半弯腰将周围的垃圾扫成一堆,再从车上一手拿锨,一手用小扫帚将垃圾铲进车里。连续清扫了近200米,记者就开始腰酸背疼。
“我已经习惯了,每天都扫地,就像锻炼身体一样,时间久了就不觉得累了。”刘光星说,自己想出办法,将大扫帚把上加拴一根木棍,清扫时不用太弯腰,能省很多力气。
当记者询问他的工资时,刘光星笑笑说:“工资倒是不高,关键为大家做点事儿呗。”据了解,济阳县环卫工人目前工资为600余元/月。“老伴早就没了,我跟儿子生活在一起,还是勉强够自己的生活。”刘光星说,三个女儿带孩子来家里时,就给孩子买点吃的,前几年工资只有400多,今年的情况好多了。
◎冒险扫快车道,最怕雨雪天
当记者问刘光星快车道是谁打扫时,刘光星和蔼地说:“我没敢告诉你去体验,比较危险,其实每天早上要先打扫快车道,等车多了就不好清理了。”
见记者执意要体验,刘光星允许了记者到快车道捡垃圾,还不断嘱咐记者:“一定要小心。”
清晨汽车较少,但速度快得多。记者在路中间捡垃圾,不断有车变换车灯提醒记者躲开。“捡垃圾时人比较矮,司机稍不注意就会发生危险。”刘光星说,清理马路中间时,要尽量将工作服上的反光条朝向车辆驶来的方向,提醒车主“这里有人”。
据了解,最让环卫工人犯愁的并不是清扫危险的快车道,也不是起大早清扫几百米的路面,而是雨雪天气。“有的市民以为下雨我们就不用工作了,其实并不是。”刘光星说,不管多大的雨,都要出门清理路面,不能扫就打着伞用手捡。
冬季下雪,为保证市民安全,环卫工人凌晨3点多就要出门扫雪。“先要把路口的雪完全清理掉,再赶紧趁市民出门前把主干道的雪清理干净。”刘光星说,环卫工的平均年龄比较大,下雪时路面很滑,很容易发生危险。
“就是希望大家少扔点垃圾。”记者询问刘光星的愿望时,他说,让城市变得更加整洁,自己义不容辞,也无怨无悔,同时也希望市民少扔点垃圾,环卫工人就少弯一次腰。
本稿件所含文字、图片和音视频资料，版权均属齐鲁晚报所有，任何媒体、网站或个人未经授权不得转载，违者将依法追究责任。
【PDF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