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涉事的武警二院生物诊疗中心科室已经停诊。 据一财
随着大学生魏则西的离世,百度和潜伏在事件背后的多年来主要依靠百度竞价排名来招徕顾客的莆田系也被推至风口浪尖。
莆田系垄断全国
近八成民营医院
所谓“莆田系”是福建莆田人所辖医院集合的简称。莆田系已有30多年历史,他们从街头的牛皮癣小广告、当游医赚到了第一桶金。在国家对公立医院投入逐年减少,医院将不赚钱的科室外包的时候,莆田游医借机登堂入室,成为正规医院的“医生”。
近年来莆田人在全国各地开设私立医院,并逐步抱团形成一定的组织规模。这些医院大部分是男科、妇科、不孕不育、整形等专科民营医院。2014年6月28日,莆田系甚至还成立了莆田(中国)健康产业总会。
国家卫计委网站显示,截至2014年7月,全国民营医院11830家。而从事医疗产业的莆田人就有6万人,兴办的民营医院8000多家。莆田(中国)健康产业总会旗下会员单位达到数千家。
公开资料显示,如今很多莆田系老板已化身为亿万富翁,主要有四大家族:陈、詹、林、黄。他们的产业遍布全国各地,他们的关注领域也逐渐由男科、妇科扩展到产科、心脑血管、口腔等专业领域。詹国团则成为莆田系“带头大哥”。
詹氏医疗集团,下属中屿、中骏等医疗集团。家族集团通过独立创办、参股合作等多种形式,先后在黑龙江、辽宁、吉林、山东等全国各地开办了上百家的医疗机构,现有员工6000余人。通过公开资料可得知,詹氏集团几乎拥有全国所有的“玛丽医院”和“玛利亚妇产医院”等。
医院依赖广告宣传
百度成最佳选择
公开资料显示,莆田系医院的敛财之路,概括为三步:
第一步是租到医院的房子和设备。由于医生大多是临时聘用,这部分成本很低。
第二步就是大量做广告,制造一些假信息,如把主治医师说成是北京某大医院的教授、专家等,他们看的病,则基本上是不孕不育、性病、皮肤病等。有资料显示,莆田系医院大部分的投入都在广告方面。
如果医院牌子做响了,那就进行第三步——立住脚扩大经营。如果办砸,就再换个地方做。
可以看出,莆田系医院成败的关键就在于第二步。过去的十几年中,随着百度的崛起和对搜索引擎的垄断,莆田系医院逐渐把百度竞价排名作为一个主要的投放平台,以此招徕病源。医疗行业也成为百度广告收入中贡献最大的三大板块之一。也因此,莆田系有“百度大金主”之称。
2013年,莆田市委书记梁建勇曾称:“百度2013年广告总量260亿元,莆田民营医院就做了120亿元。”百度对此极力否认,但一位接近百度的人士称,“虽然没有这么多,但也不少。”而来自摩根大通的分析报告估计,医疗相关广告在百度2014年的总营收中约占15%-25%。莆田系在其中约占三分之一到一半,也就是百度总营收的5%-12%。
竞价费用水涨船高
每个病人得薅2000元
莆田系医院绝大部分都是营销驱动型,经历了从贴地面小广告,到做报纸、电视广告以及转战百度的变化过程。在发展之初,百度也给予了莆田系巨大支持。在百度搜索“妇科、产科”等关键词,排在前几位的几乎全是莆田系医院。这是因为动辄出手百万、千万元投入竞价排名的莆田系医院,算得上是百度的大中型客户。
莆田系与百度合作的主要方式是竞价排名。简言之,是把企业的产品、服务及其主要内容等通过关键词的形式在百度搜索引擎平台上推广,是一种按效果付费的搜索引擎服务。企业在购买该项服务后,当有人搜索该关键词时,其推广信息就会率先出现在搜索结果中。
“一般是企业先预存一笔钱在百度账户,比如1000万元,消费者只要点击企业设置的关键词,并进入医院网站链接,预存账户就会自动扣款,一旦扣完,关键词搜索就会停止,企业需要再去缴费。”莆田系投资人黄昕称。
据一位莆田系医院人士介绍,一般百度竞价关键词的次点击费用在300元左右。几年来,百度竞价排名的价格越抬越高。由于并不是每次点击都能产生收益,因此这些钱便要成倍地从来院看病的患者身上拿回来。“平均算下来,意味着每位患者人均消费至少2000元才能将推广成本打平。”黄昕说。
大战之后和好如初
双方利益十分顽固
莆田系和百度“互帮互助”多年,但关系也不是一帆风顺。
莆田系投资人黄昕坦言,严重依赖百度的莆田系医院,过去几年在百度面前极为“弱势”。而当前经营环境不佳,市场上很大一部分的私营医院60%-80%的利润都花费在百度竞价上,几乎沦为百度的打工仔。
而百度却通过改公开竞价为“蒙眼”竞价、增加竞价方法等手段,变相提高费用。但苦于百度的垄断地位,以及莆田系并未形成品牌优势、技术优势,无法依靠服务和医疗质量吸引病人,莆田系的老板们只能继续“饮鸩止渴”。
最终,百度和莆田系在2015年爆发大战。百度曾下决心剔除莆田系,而莆田系则计划寻求新的广告投放方法。但由于双方过于依赖对方,度过了半年“冷战期”,2015年底,百度在变现中受阻,离开了百度的莆田系也陷入经营困局,双方再次一拍即合。
2016年1月,百度“血友病吧”被转卖给莆田系医院一事曾引起舆论关注,百度也因此受到网信办约谈。但此后,双方的合作依然“友好愉快”,这说明双方已成顽固利益共同体,非强大的外力无法拆开。 据一财等
又有患者亲属揭武警二院治疗过程 “四十多度就能杀癌细胞”
宣称成功治疗了
数万肿瘤患者
宋先生在2013年被发现罹患肺癌,彼时已是中晚期。由于不愿意接受化疗,宋先生试图寻找其他有效的治疗方式。杨中华介绍,2013年12月他和宋先生在百度上进行搜索,看到了肿瘤免疫治疗。而根据多个推广介绍,这种治疗方式对人体损害较小,也符合宋先生的期望。于是他们在网上检索到两家进行生物免疫治疗的医院,并前往咨询,北京武警二院便是其中之一。
“当时选了武警二院还是因为大夫介绍得好。”杨中华说在一个网站宣传页面中,该中心宣称已为“数万名肿瘤患者成功进行生物治疗,其中也包括那些仅有几个月生命的晚期患者及传统手术、放化疗失败或者无效的绝望患者。”这一宣传语不断被医生用来向宋先生进行介绍。
经过几天的思考,宋先生在2014年初开始接受第一个疗程的治疗。治疗第一个步骤是抽血,观察各项指标是否符合细胞抽取标准。“但我就没有看到抽血结果不符合标准的。”杨中华如是说。
待抽血结果出来后,宋先生便进行细胞抽取,一些管子一头插在人体上,另一头连接着机器。在抽取完细胞后,这些分离出来的细胞被送往实验室进行培养,耗时9天。而从第10天开始,宋先生需要连续接受6天的细胞回输。整个疗程进行了15天。
尽管武警二院肿瘤生物中心宣称自己拥有国际先进的细胞治疗实验室,但杨中华介绍,六天的细胞回输都是在住院部旁边的输液室进行的。
病人出现异常反应
院方称是细胞斗争
在第一个疗程结束后,医生对宋先生的一些细胞进行了抽取观察。杨中华称,这些数值并没有什么改善。但医生表示,“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就是好现象。”尽管其间杨中华咨询了协和医院的医生,被告知这些细胞的检查与病的关联性并不大,但宋先生依然决定接受第二个疗程治疗。在第二个疗程后期,宋先生出现了一些异常反应。在回输细胞的最后三天里,他感到身体发冷,开始发抖,甚至开始呕吐。但护士长前往检查时却表示,此前也出现过这一现象,并称“这是在体内坏细胞和好细胞作斗争,体温升高,所以感到发冷”。而大夫前来检查时也表示“没事儿”。
除了尝试生物免疫治疗,宋先生还被推荐使用热疗。这种热疗方式是将仪器上的一些线和贴片放置人体之上,由于宋先生罹患肺癌,因此贴片被置于胸部。“医生告诉我们,癌细胞四十多度就能被杀死。”杨中华介绍称,一次热疗持续时间为40分钟,花费3000元,而在治疗的一个月里,宋先生接受了约十次的热疗。
但这一个月的治疗,效果并不如意。在免疫治疗第二个疗程结束后,时隔几天,宋先生拍了胸片,发现病情严重恶化,整个肺部出现芝麻粒大小的阴影,而这些阴影在接受免疫治疗前并没有。“医生说,这就是病灶转移了。”病情的恶化让宋先生不得不放弃生物免疫治疗,从而选择了前往北大肿瘤医院化疗。在接受了两次化疗后,宋先生最终还是去世了。 据界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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