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携《独药师》亮相山东书展——
民族精神资源来自读书,阅读不能太时髦
2016年10月08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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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24日上午,著名作家张炜携新作《独药师》亮相山东书展,与学者顾广梅对谈,并与读者交流创作心得。作为“山东全民阅读形象大使”,张炜也谈及了经典阅读的重要性,他提醒读者,在网络时代,“阅读不能太时髦”。
  本报记者 吉祥
齐文化为写作注入独特的基因
  “在我的长篇小说里,《独药师》是最贴近现实的。”《独药师》在张炜心中酝酿多年,早在30多年前,他就在胶东半岛接触到了《独药师》中的一些资料。书中的主人公徐竟是一名职业革命者,他的人物原型是辛亥革命先驱徐镜心,为了搜集徐镜心的资料,他还专门找到徐镜心的后人了解情况。张炜透露,他在创作的时候喜欢将一些原型人物进行谐音化处理,“这样就使想象有了根柢,在写作的时候会一直记着这个人”。在《独药师》中,同样被谐音化处理的还有怀麟医院,这所由美国教会于光绪年间在胶东半岛创立的西医院,比协和医院的创办时间早了20年,在《独药师》中它以麒麟医院的名字出现。
  “基督教在北方登陆最早的地点,就是烟台的蓬莱和龙口。”教会人员带来了教堂、新学和西医院,自然也给这片古老的土地带来了文化上的巨大冲击。胶东半岛还是辛亥革命的策源地,烟台是同盟会北方支部所在地,而支部最重要的领导人就是徐镜心。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中国,胶东半岛是“数千年未有之变局”的最好注脚之一,外来的西方文明和内在的革命浪潮在此交汇,而本地延续千年的长生术修持风气依然有着强大的生命力。独特的文化造就了徐竟这样的“异人”。在《独药师》中,以徐镜心为原型的徐竟既是一个准备随时牺牲的激烈革命者,同时也是一个十分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很多读者都惊诧于主人公如此剧烈的反差,张炜解释说,现实中的徐镜心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里的文化从小培育了他,竟然让他在革命生涯里写出了一本养生的书”。
  养生这样的题材很难书写,张炜说,《独药师》的写作得益于胶东半岛本身就是养生的大本营,这片土地自古以来就是方士的摇篮。张炜解释,不同于受儒家影响深厚的鲁文化,齐文化没有不语怪力乱神的禁忌。“我很小的时候,经常听到哪个老人活了一百多岁,有人长生不老。”
网络时代破坏了文学阅读的能力
  在读者见面会上,张炜多次提及写作《独药师》所面临的挑战,这一方面来自于要刻画符合历史语境的语言,“清末的语言和现在差别很大”,更大的挑战来自于呈现好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写久远的生活不得不如履薄冰,特别是写半岛的长生术,将一种虚幻、深入悟想才能触碰的东西化为实物加以表达,很不容易”。《独药师》在十几年的构思后最终呈现在读者面前,张炜说这得益于43年的写作磨练和积淀。每完成一部好的作品,在张炜看来就像在自己家门口放了一块巨石,无形中为下一部作品的创作增加了压力,“写了这么多年,都写得差不多了,为了写出不同的东西,要付出沉重的努力,但我只能接受这种挑战”。
  作为多年来一直关注阅读的作家,张炜也在书展现场谈到了阅读的重要性。在读者见面活动的前一天,有朋友跟张炜说,现在阅读19世纪像托尔斯泰这类伟大作家的巨著很困难,因为网络时代让整个人变得浮躁,很难静下心来阅读。张炜也发现,尽管民众受教育水平提高了,但现在有文学阅读能力的人并不比过去多,“因为网络时代会破坏这种能力”。张炜由此想到了他阅读托尔斯泰时的触动,“被托尔斯泰死死摁住”,以此提醒读者阅读经典作品的重要性,“阅读不能太时髦”。
  经典阅读让张炜持续获得写作的养分。“我走向写作的道路就是因为书读多了,想写出来。读书少了会写出一片垃圾,书读得越多,越能明白什么是优秀的作品,对自己的要求也就越高。”张炜多次对当下的阅读氛围感到过忧虑,他也经常呼吁大众多读书,在他看来,一个民族的精神资源必须靠读书涵养。时隔30年,张炜依然记得上世纪80年代出国访问时,被西方国家大大小小的民间读书会吸引的情形,“我在德国,被一家小型的民间读书会请去,在咖啡馆给读者朗读,他们也听不懂中文,但那种读书的氛围真是令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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