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自放 师文静
美国当地时间11月12日,“漫威之父”斯坦·李在洛杉矶逝世。北京时间11月12日,“武侠大师”金庸葬礼在香港举行。
也许是巧合,人们愿意将塑造侠义的金庸与塑造英雄的斯坦·李一起悼念。2018年岁末,英雄侠义的缔造者,都离我们而去了。
其实不是巧合,两位老爷子最本质的身份都是作者。作为作者的金庸与斯坦·李,本身有许多相似之处。他们都起步于纸媒编辑部,金庸最初是一名副刊编辑,斯坦·李做过漫画公司助理、漫画作者,作为漫画作者的斯坦·李主要不是画漫画,而是提供内容,由别的漫画作者去画。漫画作者斯坦·李和写小说的金庸,其实都是文字创作者。上世纪60年代,他们都是纸媒的总编。他们走上创作之路也非常相似,金庸为了报纸更受欢迎而连载武侠小说,斯坦·李为了漫画更受欢迎而推出超级英雄漫画。
但他们最为相似的,不是这种经历、身份上的相似,从根本上说,他们广受欢迎,在于他们都是成人童话的制造者。
金庸写武侠,又不是武侠,他将自己对人生、情爱、政治、历史的独特见解统统融于作品中。他笔下的大侠,有侠肝义胆又有铁血柔情,有兄弟情谊又有民族大义,也可以像《鹿鼎记》一样,写出一个一切归于世俗的人生。金庸的江湖,塑造了一个普通人所想却无法实现的梦,那就是一个成年人的童话世界。
斯坦·李创作的漫威超级英雄形象,大多是带有人性弱点的英雄。钢铁侠刚愎自用,蜘蛛侠为情所困,金刚狼暴躁孤独,雷神狂妄自大……这些拥有着普通人性弱点的英雄,是冥冥众生中的你、我、他,虽然神奇,却那么接地气,因而渐渐走入了广大读者和观众的内心。
金庸的武侠江湖,从小说发展到影视。斯坦·李的超级英雄世界,从漫画发展为漫威电影宇宙。从电影本身就是造梦这一说法看,代表成年人童话世界的金庸武侠江湖和斯坦·李的超级英雄世界,都是电影最为出色的素材。从这个意义说,金庸和斯坦·李都是成人童话的制造者。
但无论金庸还是斯坦·李的成人童话世界,都不是虚无的空中楼阁。金庸江湖里最常见的是“为国为民”,斯坦·李超级英雄世界开宗明义是“拯救世界”。侠与英雄,皆是普通人的美好向往,而侠与英雄的书写者金庸和斯坦·李,皆是以梦为马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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