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陶皇陵
□荣海生
2011年,在山东定陶发现了一座皇家汉墓,墓室是黄肠题凑结构,为目前发现用木材量最多的汉墓。据考古勘探,在墓区共有三座汉墓,呈三角形布局,东面的一座1999年已发掘,为石头砌墓,内有非常明显的焚烧痕迹。南面的一座也为石头砌墓,未发掘。黄肠题凑大墓在西面,它是为谁而修的墓穴呢?
汉元帝时,把长子刘鷔立为太子,他宠爱的另一个儿子刘康,先是被封在菏泽西南的济阳国,后改封巨野的山阳国,最后改封为定陶王。说明当时这一带的王国,特别是定陶国,是非常富裕和受重视的。
汉成帝刘鷔即位后,为酒色所困,身体早早地就不行了,而且还没有留下子嗣。定陶王刘康进京朝见,久病在身的刘鷔留住他不让回去,说我如果不行了你就接班。后来,大将军王凤以刘康在京城不利于稳定为由,坚决要刘康返回封国定陶。不料刘康回定陶后英年早逝,就葬在了定陶,他的儿子刘欣继承定陶王位。《汉书》记载,刘欣继位定陶王时才3岁,由他的祖母付太后抚养成人。
公元前9年,刘欣和中山孝王分别进京朝见汉成帝,刘欣读的书多,懂礼仪,比中山孝王表现出色,汉成帝从心里面就喜欢和认可了这个侄儿。刘欣回定陶封地后不久,就被召回京城,立为太子。
刘欣谦让说:皇帝盛德宽仁,一定能多子多福,等皇上有了子嗣,我就回封地定陶。汉成帝最终也没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公元前7年,汉成帝去世,刘欣即皇帝位。史称汉哀帝。
刘欣登基后,发现国家的财富已为外戚及地方王国所瓜分,国家财力日趋萎缩,他大力推行新政,限制贵族特权和过度扩张,从自己开始节俭勤政,抑制奢侈比富之风,轻徭薄役,希望扭转社会风气。刘欣的愿望是好的,力度也很大,《汉书》记载他“屡诛大臣,欲强主威”。但是,经过二百年稳定发展的汉朝,已经积下了大量的弊端。年轻气盛的刘欣执政弱点也很快暴露出来:过于激进和理想化,他的新政遭到权贵们的极力反对,就没能推行下去,最后他也开始违反规定,对自己宠信的人无限制地封赏,新政最终不了了之。他还与宠臣董贤玩起了同性恋。哀帝因此25岁就一命呜呼了,仅仅做了不到七年的皇帝。
2011年,有群众举报在山东定陶马集镇有一古墓被盗。随后文物部门开始对这座古墓进行抢救性挖掘。此墓为皇家汉墓,墓室内部为规格极高的黄肠题凑,所用珍贵木材在2400立方米以上,结构复杂,制作精良。据墓葬的形制和历史资料来看,该墓与汉哀帝刘欣有重要关系。
刘欣即位后,他的父亲刘康被追谥为定陶恭皇,他的墓地改封为定陶恭皇陵。
刘欣生于定陶封国,他能够成为太子继而继位,得益于祖母付太后,也就是刘康的生母。付太后性格要强,有心机,当年她就差点取代王皇后王政君。她的儿子刘康早亡,她把孙子刘欣培养得知书达理,更重要的是,王太后王政君的儿子成为皇帝,却没有孙子接班。她私下买通汉成帝的红人赵飞燕、赵合德姐妹和权臣王根,刘欣成了太子。刘欣当上皇帝后,付太后地位更尊贵了,她随孙子到京城,嘲笑和压制王太后家族。王太后的侄子王莽因此失去了辅政的资格。汉哀帝对付太后和母亲丁妃两个家族很信任,也很放纵他们。但汉哀帝推行新政,付、丁两家族却不支持,皇帝自己到真成了孤家寡人。
哀帝也没有后代。他去世后,王莽把持朝政。汉哀帝在位时付太后、丁太后双双去世。付太后埋葬在汉皇陵,丁太后随丈夫刘康埋葬在定陶恭皇陵。据《汉书》记载,丁太后埋葬时,曾诏令5万人为其修陵墓,“贵震山东”。
王莽嫉恨付太后对自己的打压。他让人分头掘开付太后和丁太后的坟墓,取出赐封的玺、绶和象征皇后身份的陪葬物销毁。又把付太后灵柩挖出,迁运回定陶,埋葬在恭皇陵。史书记载,挖掘付太后墓时倒塌,压死数百人。丁太后的坟墓掘开后,曾燃起四五丈高的大火,用水浇灭后,墓室内的东西全部焚烧了。
当地居民说,上个世纪,汉墓区内还有外观如斗、簸箕、升不同形状的三座大墓。后因农民取土、种田,变为了平地。黄肠题凑大墓在西面,发掘中尚未找到证明墓主人的东西。从历史和墓地现状分析,黄肠题凑大墓不可能是付太后的墓。而有明显焚烧痕迹的石头砌墓更像是丁太后的墓。空空的黄肠题凑大墓,暂时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定陶恭皇刘康之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