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鸡的几声“咯哒”是夏日的独家记忆
2015年02月27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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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读者徐庆忠(枣庄薛城)
我对故乡的记忆,一直停留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那时的我还是少年。
那时的村庄,有个长方形的小池塘,一到冬天便结了厚厚的冰,孩子们就在上面尽情地滑冰。村东头有个碾,压碾的多是媳妇、闺女,正在压碾的和等着压碾的拉着里短家长,拉尽兴了才回家。
早上,我赖在被窝里不肯起床,母亲抓起柴禾在屋里点燃,倒提着我的棉裤一烘,嘴里喊着“快起”,我便一骨碌爬起来,穿上热烘烘的棉裤。再从锅里捞一块热地瓜,两只手倒腾着暖手,直到地瓜稍凉些才吃。
那时的乡亲们都穿着粗布棉衣棉裤,颜色是一成不变的黑和青。裤腰最有特点,是白粗布,裤子总是提到腰以上。解手时,把布条做成的腰带往肩膀上一搭,再站起身时,半个身子就露在了外面。
冬日的上午,老头们手握着旱烟袋,慵懒地眯着眼睛,或蹲或坐在墙根儿晒太阳。夏日的中午,则有老太太坐在大门过道或门前树荫下,悠闲地纳着鞋底或鞋垫。热辣辣的太阳照射着寂静的村庄,只有知了紧一声慢一声地叫着。偶尔会听到谁家的母鸡下蛋了,“咯哒咯哒”地叫几声。这种炎炎夏日的寂静,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如今,村庄已面目全非,泥墙草屋早已变成了砖墙瓦房,小河沟和池塘也没了踪影。
去年,我本家最后一个大爷以九十高龄去世了。我回了家,陪着七十二岁的大哥送了老人最后一程。至此,家族的长辈们全部离世。想起小时候这些长辈的音容笑貌和善良厚道的品德,犹在眼前。
这次回村,我见到了一位故人,我少年时他青年,熟悉得很,谁知他见着我却故意躲开了。回来时我想了一路,毕竟很少见一面,他为何连个招呼也不打呢?是人情淡漠,还是时光催人淡漠?
我琢磨着我的乡情,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悄悄关上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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