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驴得水》被搬上银幕。
演了无数场、好评无数的话剧《驴得水》近日被搬上银幕。大多数人走进影院其实是为了看一部喜剧,电影《驴得水》没有让大家失望,该有的包袱都抖了,但看到最后我却哭了。想起了那句话,所谓的知识分子,是“在血水里泡三遍,盐水里煮三遍,碱水里浸三遍”,最后能否得一个纯净的人,还不好说。其实,《驴得水》是用黑色幽默包装,讲了一个残酷的故事。
民国时期,几个服务于乡村教育的老师用一个叫“得水”的驴吃空饷。“吕得水老师”在山区进行乡村教育的事迹甚至感动了外国人,于是更多的资金来了,教育部的特派员也来了。为了掩盖“吕得水”是一头驴的事实,这几个老师不得不实施一系列的欺骗。这是《驴得水》讲述的故事。作为一部外表戏谑的电影,该片有两点让人印象深刻,一是实用知识分子在骗局中越陷越深,二是那些“宁折不弯的知识分子”,最后丢掉了尊严。两点归结为一点,不管妥协或不妥协,尊严都没了。
山村小学校长是典型的实用知识分子,一开始用驴领空饷,特派员下来检查时,校长不得不去圆谎,在欺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个角色让我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范伟在陆川电影《南京!南京!》中饰演的拉贝秘书；一个是曹可凡在张艺谋的《金陵十三钗》中饰演的汉奸。这三个人物的共同点是,对恶势力或者错误的东西妥协了,最后自身沦落了。那些没有妥协的,也被摧残了。该片中的周铁男敢做敢说,一副直爽知识分子形象,但从耳边飞过的一声枪响,让这个宁折不弯者彻底地“折了”,他跪地求饶的场面,让银幕内外的人都唏嘘不已,愤青终屈服于暴力或强权。
一曼是《驴得水》中集喜剧和悲剧于一身的角色,让人印象最为深刻。这个会几句英语、张口闭口性解放的女子貌似是活得最滋润的一个,她“睡服”铜匠是喜剧,最后被剃去头发则是悲剧。所谓悲剧,就是把美撕碎了给你看,这一点在她身上得到体现。
在好看的故事和戏谑的表达之外,《驴得水》不吝做出一些直指人心的控诉,比如电影最后,校长的女儿愤愤地说:“过去的就这么让它过去,最后只会更糟。”应该说,《驴得水》是姜文的《让子弹飞》之后,中国电影最为猛烈的一颗子弹,只不过《驴得水》中没有大明星,不像姜文电影里有满满的荷尔蒙。相对于动不动就大场面、大特效的中国电影,山间小学几个小人物,故事简单的《驴得水》算是一股清流。但影片的内心世界,其实比《让子弹飞》更狠,对层层欺骗的黑色幽默,权力对所谓知识分子的摧残,都刀刀见血。小成本《驴得水》能够出现在电影市场,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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