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离家咫尺的绣江河湿地玩。深秋的湿地公园,色彩斑斓。
湿地南端入口处,木栈桥下面,水哗哗从桥底涌出,这水,是百脉群泉涌出来的。清凌凌,蓝盈盈的水,往北静静流去,整个湖面,蓝的深邃 。沿着湖面走,水深,水底的水草,随水势匍匐了腰,姿态谦卑。巨大的风车,停在河的中段。有水磨连着风车,风车转动时,水磨就会磨出白花花的面或黄澄澄的米了。这样的磨坊,在古章丘,磨出了多少人家一个个有着麦香的日子啊
好大的鲫鱼啊,在水草尖一摆一摆的游,自在悠闲气度非凡样子,一派走在自家宫殿的样子。
岸两边,是无尽的花木。林间地上的菊花,在深秋的冷风里,葳蕤的开。菊花不怕冷,红的,紫的,黄的,莹白的,一片片,翘着骄傲的头,得意的看着瑟缩的路人。
绣江河西面,是大片的芦苇荡。金黄的叶,托着灰白的苇絮,风一来,白浪翻涌。我在芦苇荡里徘徊,突然看到,岸边,有着一大棵野草。青绿的叶,在叶丛里,有着圆溜溜青果。我翻遍草棵,找到几个熟透发黑的,顾不得有尘土,摘一颗放嘴里,清凉的甜。这野茄子,已经好多年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里和它遇见,天然的野味,弥漫了唇齿。这溪畔的野茄子,让我吃出了童年的味道。
小时候,秋日里,和伙伴去田野里,寻找各种野果,这样的紫茄子,每次遇到,都能一下子采好多。
小时的田野,总是幻化出无穷的魅力,从春到秋,各种野菜,各种野果,任意采撷。秋日里,我们经常被紫茄子呀,野葡萄呀,染得嘴唇都成了黑色,一笑,牙也是黑黑的。贪吃的,简直就是把牙齿在染缸里浸过了。我们互相打趣,田野里,荡着童年的欢乐。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再也不去田野挖野菜,摘野果了。偶尔和家人去田间踏青,看着沟渠旁的野菜,不敢采,心内先疑虑着,有没有喷过农药啊?有时候去林地,那么多野菜,可是打过农药,不能采呀。于是,很多乡下人家,都在自家院里开辟了小块土地,里面种了黄瓜、辣椒、茄子、韭菜、油菜,等等的蔬菜。这是自家人吃的,绝对不喷药的。偶尔有虫,都是用手捉。还有的人家,喜欢吃野菜,也在院子撒上野菜的种子,苦菜,荠荠菜,蒲公英。在吃野菜的季节,只在自家院子里采。田地里,是万万不能的,频繁的喷毒农药,土,也是有毒的了。这样的地里长出的野菜,没人挖了。
这壮阔的湿地,这里是没有农药的,这久违的紫茄子,曾经是童年水果的小黑果,给我们那不知水果何味的童年,带来无尽的温馨。
紫茄子,还有个好听的名,龙葵。五月间,它会开莹莹的小白花,初夏的风拂过,它羞羞的抖,青翠的叶,莹白的花,怎么着都是美的。秋季,满枝的小黑果,一捧捧的,诱惑着小伙伴的舌尖。
抬眼看着浩浩芦苇荡,有白鹭在远处遥遥的飞起。群鹭起落处,曾是一大片荷园,现在,只有残荷等雨问秋声了。
偌大的湿地,一片片纯情的绿色,一条条清凌凌的河,含云弄影,活泼泼流淌在眼前,流淌在久违了的心田。一群群游园的人,都贪恋在水边,指指点点,眼睛追着水里的鱼。有人在给小孩子讲:“湿地是地球的肾,肾好了,身体才好。湿地多了,地球才健康。”听着的小孩子,大约八九岁的样子,小心的绕过一簇花草。
悬在河上的木栈桥,很有凌空的感觉。走在上面,颤颤的,心也悠荡起来。水汽润润的随风扑在脸上,清凉,也有点冷了。水里的野鸭子,一下子没入水下,大概是发现了鱼儿吧。我拿着带着黑色果的紫茄子枝,抚在栏杆上,美美的,让那人为我拍照。我的童年,又穿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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