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糖球呦
2014年12月19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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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绪丽

  入了冬天,走在大街小巷,入目最多的恐怕就要属那一串串红润鲜艳、晶莹剔透,在风中一颤一颤的糖球了。
  不说那个自行车车把上绑着的草扎,草扎上插的满满的粒大饱满、垂涎诱人的冰糖山楂,也不必说,三五个二十几岁的姑娘们,人手一串格外诱人的糖球,有说有笑地从我的身旁经过,更不必说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手扯着奶奶的手,一手擎着一串糖葫芦,一边四处看看,一边时不时地咬上一小口手里那串红彤彤的糖果果,无都不是一道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说起糖球,也就是糖葫芦,东北人叫它糖梨膏,天津人叫它糖墩儿,只有我们当地人叫它糖球。说起老少皆爱的糖球,或许每个人都会有段难忘的童年记忆。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读小学,那时的糖球一块五给两串。平常日子,糖球只有在镇上的集市才能买到。春节前后特别是正月初,村子里才会时不时来上一个或两个卖糖球的。我记得村子里每每来了卖糖球的,隔着老远,不用他吆喝,就能知道他在哪儿,因为那些糖球都太有孩子缘了,不管走到哪儿,总会围着一大群孩子。
  我记得有一年的正月初二,那个卖糖球的来到了我们村里,村里的孩子一窝蜂似的围着那个卖糖球的叽叽喳喳。虽然我们也有几块钱压岁钱,但我们也不能私自作主,不经家长同意去买东西。看着那个草扎上的糖球越来越少了,我与妹妹是又馋又急,一个劲儿地咽口水。终于,我下定了决心,跟妹妹说:“你在这儿等着,看着那些糖球,我回家问咱妈!”那时,妹妹才六岁,听了我的话,一副懵懂的样,我也没在意,撒开腿就往家跑。跑回家一看,大门上的锁,原来,父亲出门去串亲戚被留在那里吃饭,母亲去村东头的婶婶家拉呱还没有回来。我也没有多想,又撒开腿往村东头的婶婶家跑。当时,母亲正同婶婶一起坐在炕头上,我跟母亲说明来意,母亲也没有犹豫,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钱递给了我。我心里那个美啊,美得我一路上都没有把嘴给合拢上。
  可是,当我跑到那个卖糖球的地儿时,我傻了眼,哪还有卖糖球的影子啊?而且更要命的是,我妹妹也没有影了。我当时吓得腿都有点哆嗦了,我想回去告诉母亲一声,可是我又怕挨揍,没办法,我只得硬着头皮往前找找看看。路上,我看到了村里跟我同龄的一个小子,我问他,看到我妹妹了吗?他说,看到了,跟那个卖糖球的走了。我听了,更害怕了,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又问他,那你看到那个卖糖球的往哪走了吗?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用木棍捅他跟前的土,说,他往前面那个村子里去了。
  我又撒开腿往前面的村子里跑,庆幸的是,刚进村子里,远远就看到一大群孩子围着那个卖糖球的,叽叽喳喳地,我妹妹也在里面。我跑过去,很大声地说道:“我买两串。”那个卖糖球的看了我一眼,笑呵呵地递给了我两串糖球。
  回去的路上,我问妹妹,“姐好吗?”妹妹看着我手里的红艳艳的糖球,一个劲儿地点头,我继续说道,“那你回去后不许跟咱妈说,我把你弄丢过。”妹妹答应了,我才把手里的糖球分给了她一串。没有了后顾之忧,我可以好好享受我的糖球了,我张开嘴,咬上一口,嘎嘣脆,嚼上几下,酸中带着甜,酸酸甜甜,好吃的很哟。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也不止一次地说起那次买糖球的事,妹妹只是当作了笑话,天知道,那时的我,是真的害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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