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亩的水面只剩下长宽不足几十米小水洼
枯萎的芦苇荡让我读懂乡愁
2015年02月25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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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片 张成磊
浅水之中潮湿地,婀娜苇荡一丛丛。在我的老家,曾经有一片茎直株高的芦苇荡,在夏天的时候,郁郁葱葱的芦苇迎风摇曳连成一片野趣横生,形成幽幽青青的芦苇荡景观。这种景观维持了很多年,至少在我少年时还能见到。前几年有乡人对我说,老家那片芦苇荡面积渐渐变小,原因是芦苇越来越不值钱,存水的洼地被人为填平,种上了经济价值高的茶树和白毛杨。这个春节回老家,我亲眼看到了久违的芦苇荡,感到一阵心痛与不安。
我本家几户老一辈住在山前,大年初一我去给他们拜年。在半路上,我就见到了那片让我魂牵梦萦的“芦苇荡”。眼前的芦苇荡真实情景让我甚是吃惊:原先近十亩的水面现在只剩下小得可怜的小水洼,水极浅,长宽不足几十米。小水洼的周围残存着数百枝已经枯萎的芦苇,在冬日凉风里摇摇晃晃,似乎在诉说着它曾经的风华正茂和郁郁葱葱的从前。
我不禁在水洼边驻足,用手抚摸一枝枝干折的芦苇。这些芦苇偏矮细瘦,我相信它们就是在生机最旺的夏天也不会有昔日的“迎风婀娜野趣横生”的场面。因为,它们太稀疏了,太矮小了,已经连不成一片,已经形不成幽幽青青的芦苇荡景观。
从前的芦苇荡一丛一丛,连接成片,水面虽浅却宽阔,水里有鱼有蟹。那时的人们不仅在里面捉鱼,还会摸蟹。鱼在芦苇荡里游得不快,只要用网围住一丛芦苇就会有收获；摸蟹更简单,赤脚走在水里,只要试着脚丫生疼,就赶紧去摸:那是蟹子在夹人的脚。芦苇荡不仅给人们提供了鱼蟹,还给村里另一种馈赠:端午的时候,人们采集芦苇叶用来包粽子,糯米包在青涩的芦苇叶里,别有风味,让人食欲大开；秋季人们把芦苇割了编织篾席、斗笠,还做提篮筐子等,除了自家用,还拿到集市上去卖；谁种亭亭万杆苇,你拥我挤风尘微。那时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茎直株高挤在一起的芦苇,任何风尘到了这里,都会悄然无声,微不足道。尤其在芦苇荡深处,水面很少起嘈杂的躁动,即使偶尔起一点涟漪,那也只会给青葱水泊增添几分神秘色彩。
“看得见山”,山依旧在；“看得见水”,水依稀还在。有山有水,才是风情。看着眼前几近消失的芦苇荡,我仿佛明白了“乡愁”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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