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五随兄
2016年01月14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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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慧铭

  昨夜有友人在圈中告知五随兄或遇不测的消息,我于今早惊闻,不能相信。
  不久,得到确证,五随兄真的已于昨日暴病溘然长往,今已回家乡安葬。还是不敢相信。
  想到几日前还通过微信与五随兄闲聊,问到其公子高考成绩时,五随兄只是说:过了一本线几十分。又说:比平时差了许多。然后因杂事所扰,我们就再无交集。没想到只过去了短短几日,斯人已去,阴阳相隔。纵然再是世事难料,再是人生无常,也是不愿去相信的。
  与五随兄相识在春色疯长的三月里的一次聚会。那次聚会本是与几个旧友约在一个周末,后来一友说会介绍新朋友见面,为照顾这位新朋友的时间,就提前到了周四。这位新朋友便是五随兄。
  我记得清楚,那日是植树节,暖暖的黄昏里,我先到了那家预定好的僻静小店,后来友人就引着五随兄到了。彼此介绍寒暄一番,竟“犹似故人归”。期间相聊,又知五随兄与我为同乡,他乡共叙桑梓之情,也就更多了几分亲切。
  新朋旧友,情趣相投,频举酒盏间,海阔天空里,那晚也就都醉了。说起他收藏字画的“五随草堂”,说起他的“随时”“随性”“随遇”“随缘”“随喜”五方印章,于是就有了我们的“五随兄”。许是兴致所至,席上又正好五人,期间五随兄又要大家根据各人性情分别选一枚“随”章,等再聚他定赠送,我选的是“随性”,他留的是“随缘”。后来也想,哪能夺其所爱,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再见五随兄是在五月下旬。我记得那天烟台是久违了的蓝天白云,那一刻的浅隐,也挡住了许多暮色的漠然和风刮来的俗纷。
  就是那晚,五随兄给大家带来了他承诺的五随印章,同时大家也笑话了第一次相聚他的醉酒后的失态和他这个儒雅的大男人竟留着很帅的刘海。
  因那晚开着车,我没喝酒,五随兄也因此喝得很不尽兴,分别之际,一再提醒,下次再聚,定要放下俗累,一醉方休。我答应着。可是,再没下次了,世间再没我与五随兄的一醉方休了。那位我只见过两次面的五随兄,那位赠我们五随印章的五随兄,那位曾相约再聚的五随兄就这样不辞而别,永离尘嚣了。
  “三月初识如故醒复醉,五随俗中取雅今作古”——送别我们的“五随兄”,并道一声:五随兄,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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