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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荣成市完成水产品产量122.2万吨,实现渔业总收入719.2亿元,连续34年居全国县级首位。截至2015年底,荣成全市完成捕捞产量47.2万吨,实现产值38.1亿元。仅在远洋渔业方面,就拥有专业远洋渔船300艘,远洋渔业产量达到22.7万吨,实现产值27.1亿元。
远洋渔业发展迅猛,远洋渔船如何作业?船员生活如何?还是由荣成市泓顺远洋水产有限公司的几名船员亲口讲述他们的付出与收获吧。
远洋鱼是这样来的
盖永豪,47岁,27年的渔民生涯中近16年都是船长,目前是荣成市泓顺远洋水产有限公司所属的“鲁荣远渔999”船的船长。
浩瀚汪洋中,数十米长的远洋渔船也如同漂浮在水面上的落叶。驾驶舱内,盖永豪把着舵,眼睛时刻盯着远处翻滚的波涛,他要凭经验让船体尽可能地避开波浪的的冲击,而每一道波纹下面,或许就蕴藏着庞大的鱼群,这也需要丰富的经验来判断。
探鱼机是一种雷达装置,它能锁定鱼群的方位和深度。鱼群骤然出现,盖永豪扭头就是一嗓子“放网”,这是说给大副的。马达的轰鸣声中,已听不清大副在吆喝什么,只见船员们纷纷从船舱内爬了出来,奔向甲板、船帮、船尾,一顿忙碌中,机器启动,渔网放入海中。放网的深度、角度,还有时间,都是关键,这都要由盖永豪来定。
网一入海,船上再次恢复平静,船员再次返回船舱,或躺或卧,他们只需等待下一次的命令。整船都是马达的轰鸣,甚至听不到外面的风浪。
“提网”,盖永豪又是一嗓子,这一声出现在半小时或两三个小时后。身着橡胶皮衣皮裤皮靴的船员们略显笨重,蠕动着走向甲板的各处。绞机把巨大的渔网从海中拖出,悬吊在甲板上方,猛然间,如闸门泄洪,数万斤鱼瞬间被倾倒在甲板上。船员们钻进如谷堆一样的鱼里,将部分杂鱼挑出。因为渔网捕捞的是单一的鱼群,其它鱼并不多,挑选并不需费时。一趟又一趟,一箱又一箱,鱼被接力传递到甲板下的冷库里,冻成板状,再被搬出堆砌在鱼舱里。每板鱼30斤,“鲁荣远渔999”船的储鱼舱可以容纳1万板,也就是30万斤鱼。
这是一个极为劳累的过程,要持续数小时之久。一天两次,或是两三天一次,没有个准点,不分昼夜。
劳累过后,精疲力尽的船员们卸去衣靴,又湿又黏的衣服仍要继续穿在身上,在这样的环境里,已没有干净整洁的说法。此时,躺在湿冷的床铺上是一种享受,打开电脑看一会儿影视剧,或直接酣然睡去。他们只需等候下一次的命令和下一波的劳累。
这样的一幕每年都要被盖永豪经历很多次,相似的一幕也在遍布各大洋的远洋渔船上时刻上演着。
正因如此艰辛的付出,远洋鱼被端上了百姓的餐桌。
船员的生活是这样的
船长,不仅是船上的最高统帅,更是船员们的主心骨,“一上船,这帮人的命就等于交到我手里了,我的命也在他们手里”。盖永豪用这句话来解读同舟共济的含义。
一艘远洋渔船上,需要二三十人,船长是首领,其次是大副、大车、渔捞长各一人,其他人都是普通船员。船长、大副、大车等人比较固定,他们是渔业公司的功勋员工,而普通船员的流动性非常大。
船员的工资都是按年结算,船长的年薪在30万元以上,而普通船员则是六到八万元不等,捕捞量大的话,公司还会给予每人一定的提成。
每年,新船员要占到船员总数的近半,他们来自全国各地,都是奔着高薪而来。31岁的殷国泰来自黑龙江巴彦县,干船员之苦,他早有耳闻,但还是决定随远洋渔船出海,“干啥不都是干”,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多挣俩钱。”之前,他在老家是名厨师,每月工资两千多块钱,现在他的年薪保底是6.5万元。
老船员也是奔着高薪而来。“每次回港,都说‘来年再也不干了’,但过了年,还是不少人回来继续干。”58岁的张立华已经在渔船上干了六年,“又脏又累”是他对这个工作的评价,但他还是很知足,“去年老板发了六万七,基本全攒下来了。就我这岁数去打工,再刨除吃喝、租房,一年到头能剩几个钱?”他是殷国泰的远房亲戚,是他把殷国泰介绍来做工的,“俺家老板仗义,从来不拖欠工资,该多少就是多少,该啥时候发就啥时候发。”
远洋渔船驶向大洋深处,远的要去大西洋、南太平洋,一去要两年；进的则是去北太平洋,短则二十多天长则四个月。在波涛汹涌的海上,大家都是相依为命的兄弟。来自天南海北的他们会很快熟识,在劳累过后相互聊聊各自的故事,聚在一起喝酒、打牌、搓麻将。
盖永豪说:“有一次,一网就拉了12万斤鱼,都是大鲅鱼。伙计们都拿出手机拍照,你拍我,我拍你。”这样的时候,大家都会很高兴,这不仅意味着公司有收获,对于个人亦是精神上的满足,何况还会有个人的提成。
荣成市泓顺远洋水产有限公司有六艘大马力渔船,近海捕鱼利润由数年前的每年上千万元降至近两三年的数百万元,这迫使公司把目光转向了远洋渔业。2015年,该公司又建造了两艘远洋渔船,都是78米长的远洋鱿钓船,每艘造价6000万元。这两艘远洋渔船已于今年1月出海,目前在南太平洋作业。刚刚涉足远洋渔业,该公司经理许仁信还估算不出远洋渔船能给公司带来多少利润,“但肯定比近海捕鱼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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