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评论员 娄士强
个人信息泄露,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或许正因为公众逐渐麻木,个人信息的“地下交易”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最近有媒体记者卧底多个“电话销售”群,发现有卖家专门“经营”美团外卖等平台的订餐客户信息,来源渠道多种多样,价格便宜得惊人。(4月23日《新京报》)
按理说,在经历了过去几年的集中讨论之后,尤其在《网络安全法》正式实施之后,个人信息保护应该迈上新的台阶。最近的报道却告诉人们,个人信息的泄露与交易不但没有销声匿迹,反而愈演愈烈。以外卖平台为例,信息保护方面的失守几乎是全链条、全方位的,相关平台存在着惊人的责任缺失。
不妨先看一下媒体记者了解到的情况,通过或明或暗的群组,外卖订餐客户的信息正以“白菜价”频繁被交易,经验证绝大多数都是真实有效的。北京、上海、广州等一线城市的订餐客户数据,每万条最低价格600元,平均每条不到一毛钱。就算是最新获取的客户信息,也仅仅报价一元一条。相对于这些个人信息蕴含的巨大商业价值,购买成本几乎可以忽略,而价格的低廉也恰恰反映出交易的常态化。
个人信息如此“质优价廉”,背后正是信息获取渠道的多样化,记者调查发现,外卖平台的几乎每一环节都存在信息保护的漏洞,也都有人借此牟取非法利益。比如来自美团外卖的客户信息,既有代开外卖店铺的运营公司利用技术“爬取”的,也有“系统内部人员提供的”,就连外卖骑手也可借助小票等,提供“新鲜出炉”的信息。正因为渠道多样,不同环节上的参与者都想分一杯羹,“薄利多销”就成了必然选择。
令人担心的是,信息保护上的漏洞百出,正在开启新的恶性循环。个人信息保护失守,更容易让人对信息泄露感到麻木,甚至很多人连拉黑号码都懒得去做了。如此一来,获取并交易个人信息的行为更加肆无忌惮,为恶性事件埋下伏笔。利用客户数据开展推销的行为,说实话危害并不算大,但令人担心的是,“新鲜出炉”的数据竟也公开“在售”,明显给“精准诈骗”乃至更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留下巨大的空间。
过去已有惨痛教训,切不可再让恶性事件来提醒信息保护的重要性,就目前存在的问题来看,既要提醒公众,更要追究相关平台的法律责任。一方面是网络技术上存在漏洞,用户交付给平台的信息很容易“被爬取”；另一方面则是管理方面存在疏忽,包括外卖骑手在内的“内部人”都可轻易地提取信息。这两方面相互联系,归根到底反映出外卖平台根本没有对客户信息保护给予重视,这是态度问题而不是技术问题。
其实像美团外卖、饿了么等平台,已经做得很大了,发展势头也很稳定,既有必要在法律上尽到保护客户的企业责任,同时也有能力在信息安全方面投入更多。平心而论,互联网平台“野蛮生长”的阶段已经结束,衡量“巨头”的标准也不再是销售额或市场规模,而是责任和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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