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 本报记者 郭延冉
在莱芜一提起篆刻,有一位无人不知的大师级人物。之所以称他为大师,不仅是因为他创作了许多“大手笔”的篆刻作品,也不仅是因为他颇有篆刻心得,撰写了多部篆刻文集,还在于他始终保持着一种虚怀若谷、乐观向上的心态,在篆刻之路上上下求索,从未放弃过创新和超越。他就是在全国获得多项奖项、沁园春印社社长乔军德。
偏爱大手笔, 大印作品 堪称全国之最
一进入乔军德的篆刻工作室,一幅幅大气的篆刻作品展现在记者眼前。印面最大的一米见方,极具视觉冲击力,完全颠覆了观赏者对篆刻“方寸之间”的传统印象。细看那副最大的篆刻印面,印的正是毛泽东的诗词作品《沁园春·雪》,在一米见方的大印上,阴文阳文相间排列,别具美感。“在外地看展时发现篆刻作品往往比较小,很难引起观赏者注意。于是我就有了刻大印的想法,让篆刻更加适合当前的展厅文化现象。像这种一米见方的大印,全国唯一”。2007年左右,乔军德开始探索篆刻大印之道。他先后篆刻了一批印面60厘米至一米见方的大印,印面60厘米的作品包括“中国梦,我的梦”、“中华腾飞”等。这些印的亮点还在于乔军德匠心独运地将阴阳笔画糅合在一个字甚至是一个笔画里,使得印面虚实相间、块面结合,和谐共生。乔军德将这种印称作“和谐印”。
乔军德酷爱大手笔不止体现在印面大,而且作品往往是成系列的,可称得上是“长篇巨制”。“大概是在95年左右,我突然意识到,从孩提时代就喜爱篆刻,刻了几十年没有一部大作品太说不过去了”。乔军德说,从那时起,历时六载,他一口气完成了《毛泽东诗词全集》的篆刻。作品包括毛泽东一生所写的130首诗词,共10020余字,印石总重量接近两吨。也就是从那时起,乔军德在篆刻界一举成名。2011年,追求“大制作”的乔军德又独创性地以100块古砖为章料,创作出了一套风格古朴生辣的百“寿”篆刻作品。“每块砖头都篆刻不同形体的‘寿’字,寓意着一个人长命百岁。选择古砖也主要是为了表现一种原始的、古朴的美感,这是其他金石材料无法替代的。”
乔军德在他的篆刻工作室治印。
且行且思考,撰写篆刻文章百余篇
在潜心篆刻《毛泽东诗词全集》的六年里,乔军德将创作过程中涌现出来的一些认知、感悟和经验等都随手记了下来,渐渐地形成了百余篇关于篆刻艺术的论文。“刻是写的源泉,写是刻的动力。起初只是为了鞭策自己更好地搞篆刻,后来想既然写出来了,干脆出本书,或许能对篆刻界做一点贡献。”乔军德谦虚地说。记者翻看他的篆刻文集,发现其文章与作品恰好“相反”,篆刻作品他偏爱大手笔,篆刻文章却是偏偏短小精悍,且富有哲理。
“笔画交汇处的这些不规则的‘鱼鳞片’就是用錾法做出来的,錾时用锤子敲打錾子,用力时大时小、节奏时快时慢,錾出来的笔画就能有深有浅,使得印面文字的笔画线条呈现不光滑的质感,尽显风剥雨蚀的沧桑感、金石味特浓,更有大篆的味道”。乔军德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运用錾法篆刻的作品给记者讲解“錾下生辉”之理。记者翻看文集发现,他的篆刻文章很接地气,纯理论性的东西不多,大都是具体从篆法、章法、刀法、审美上展开,通俗易懂,很有学术见地。
“总结一点心得还是很有必要的,现在我可以拿过石头不打底稿直接就刻,刀随脑走,一天最快能刻出40多方小印,这是一个长期实践和理论积累的过程。篆法、章法、刀法、审美都是要悉心钻研的”。乔军德说,要完成一枚篆刻作品从查字、按章法画印稿、磨石头、将字反写在石料上、刀刻再到反反复复修改,要经过多道步骤,但最考验功力的还是刀刻。“这里面还讲究一个‘小心落墨,大胆奏刀’。简单说就是胸有成竹,印面安排须考虑周密,反复推敲；印稿写成了,要大刀阔斧,一气呵成,刻出来的印形神俱佳。”讲起篆刻之道,乔军德感悟颇多。
乔军德一见方篆刻作品《沁园春·长沙》印面。
风雨五十载,篆刻路上执着求索不懈怠
“从上小学时起,我与篆刻结缘相伴也有50余年了呢。”乔军德告诉记者,他从孩提时代就痴迷用钉子在滑石、泥坯上刻刻画画,刻好后再蘸上点颜色鲜艳的花汁盖印在书本上,简单的图案都能让他兴奋好几天,后来学会查字典后才知晓“篆刻”这一艺术门类。
“都说搞艺术是个苦差使,没有平坦的路可走。这话一点儿也不假。”有找不到篆刻石料犯愁的时候,有时找不到新的灵感困惑的时候,也忍受过寒夜里独身一人拿电锯解石料冻得满手都是疮痍、磨石面把手指磨出鲜血的时候。回想起50多年来的篆刻路,乔军德说,虽未经历过大波折,但一路磕磕碰碰是难免的。“拿篆刻《毛泽东诗词全集》来说吧,这么大一部作品,找石料是最让我头疼的。”乔军德说,九几年时他一个月的工资只有400多元,好的石料一大块就要上百元,根本买不起,于是,他跑遍了莱芜的山山水水,寻找篆刻石料。“后来多亏遇上一位卖豆腐的老乡,说他们村子那儿有能刻的石头,我喜出望外,经试刻能用,最后买了两拖拉机,真是如获至宝。”提起当时的柳暗花明,乔军德至今仍觉得很欣喜。“有时候突然降临的灵感会让我欣喜若狂,比如2006年正月初六早上四点钟多钟,一个‘将阴阳笔画糅合掺杂起来篆刻’的幽灵把我从梦中叫醒,我赶紧爬起来将这一灵感付诸行动,就创造出了现在的‘和谐印’。”乔军德说,每一次不期而至的艺术灵感,都让他大为振奋,之前所遇到的所有困难就都不是事儿了。
“我一直觉得,任何艰难困苦都难不倒搞篆刻的人,因为他有着一颗金石般的心。再说了,创作路上苦与乐相伴,情悠悠,乐悠悠,没什么好畏惧的。艺无止境,这条路我会一直坚定地走下去,与时俱进,争取创作出更多的好作品,为篆刻这一艺术门类的发展贡献微薄的力量”。采访最后,乔军德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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