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奥巴马从2009年至2016年8次出席白宫记者协会晚宴的照片,8年任期让这位总统头发变白面露苍老。
这不是奥巴马第一次和“道歉”的话题挂上钩。据不完全统计,自2009年1月20日上任以来,作为美国总统,他至少向外国政府或首脑、国际组织、国内政府雇员、民主党成员和普通民众道歉十几次。
□本报记者 赵恩霆 整理
驻外美军总捅娄子
总统忙着“擦屁股”
奥巴马上台后,虽然力主从阿富汗等地撤出美军,但毕竟这些年来美国派出去的大兵实在太多了,难免个别人有意无意地犯浑,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
2012年初,一则美军士兵侮辱塔利班士兵尸体的录像出现在网上,引发轩然大波,不仅阿富汗民众不满,连阿富汗政府也强烈谴责。一波未平,一个月后,2012年2月20日,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以北约60公里处的巴格拉姆空军基地,美国大兵又捅了娄子。
当晚,驻阿美军士兵先是把《古兰经》等伊斯兰宗教书籍当成垃圾给倒了,然后又运到垃圾填埋场烧了。第二天,2000多名愤怒的阿富汗民众聚集在巴格拉姆空军基地大门外抗议,并在随后的几天里进一步蔓延至阿富汗全国多地。
21日,时任北约驻阿富汗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司令、美国将军艾伦发表声明表示道歉。接着,时任美国国防部长帕内塔、时任美国国务卿希拉里也都出面道歉,并承诺与阿富汗政府一道就此展开调查。
然而,烧《古兰经》这么大的事,哪是什么部长、国务卿能摆平的。23日,奥巴马通过美国驻阿富汗大使向时任阿富汗总统卡尔扎伊转交了致歉信。奥巴马在信中说:“我为此次曝光的事件深感遗憾,并向您和阿富汗人民表达真诚的道歉。”
值得注意的是,奥巴马在信中不仅用了“regret”(遗憾),还用了“apology”(道歉),后者被视为最正式最有诚意的道歉。在美国外交史上,总统很少用“apology”向外国首脑道歉。
但这次并未让美军在日后的行动中多长点心。2015年1月,美军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边界地区针对“基地”组织的一次反恐行动中,无人机空袭炸死了一名美国人质和一名意大利人质。不过,直到同年4月23日,奥巴马才承认确有此事,声称他本人负全部责任,并代表美国政府向死者家属表示“最深切的歉意”。
2015年10月3日,美军无人机在阿富汗北部空袭了国际医疗救援组织“无国界医生”的一座医院,造成22人死亡,引发国际社会强烈谴责。7日,奥巴马致电“无国界医生”国际主席、华裔加拿大人廖满嫦,在电话中表达了“衷心的歉意”,承诺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监听门”惹毛盟国
友谊的小船差点翻了
自从2013年6月斯诺登“叛变”之后,美国各种监听项目就一波接一波地被披露出来。同年10月,斯诺登通过媒体对外放出一记“大招”,爆料美国国安局监听了35位国际政要的电话,其中就包括德国总理默克尔。
摊上这事儿,甭说默克尔了,换谁都得怒。2013年10月23日,德国媒体刚爆料,默克尔就抄起电话打给了奥巴马,并用英语质问对方“美国情报机构到底有没有监听我手机”,如果属实“令人无法接受”,并要求奥巴马“立即作出全面解释”。
奥巴马则向默克尔保证,美方“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监视”她的通信。翌日,德国外长还召见了美国驻德国大使表达抗议,这在联邦德国战后历史上尚属首次。彼时,有媒体报道,奥巴马在电话中向默克尔表达了歉意。
与监听35位国际政要同时爆出的,还有美国监听法国公民7000多万份通话记录。英国广播公司报道称,事后在两国元首的电话交谈中,奥朗德直言“无法接受以朋友关系干涉法国公民的私人生活”,奥巴马则表达了歉意。
同法国一道被美国监听的还包括西班牙、意大利等欧洲盟友的电话记录、网络数据和首脑活动,美国同这些盟友间友谊的小船已然出现裂缝。去年7月底爆出的日本遭美国监听一事,着实又给这艘小船重重一击。当时“维基揭秘”网站爆料,美国早在2007年就监听日本政要和大企业通信,收集与日美关系、贸易谈判、核电政策等相关的政治和经济情报。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日美双方尤其是日本方面的表态和回应都比较和缓和低调。20多天后,当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与奥巴马通电话谈及此事时,奥巴马才表示“道歉”,安倍则要求美方就调查结果进行说明。
事没办好话说错了
有必要说声对不起
2010年3月获国会通过、2015年6月获最高法院支持的医改法案,被视为奥巴马任内内政方面的重要政绩。然而,法案的执行并不顺利。
2013年11月前后,数百万美国人从他们的保险公司那里收到了自己的保险计划已被取消的通知,原因是原保险不能完全达到医改法案所制订的标准,保险公司无法承保。为此,奥巴马在当月7日的一次电视专访中向失去医保的民众致歉,称将尽其所能予以帮助。随后,奥巴马又对那些因为支持医改法案而遭到攻击的民主党人致歉。12月,他还进一步对未能充分推广医改计划而道歉。
2010年7月19日,美国一个保守派网站公布了一则美国农业部非洲裔女官员谢罗德的讲话视频,内容大致是:她1986年在一家非政府组织工作时,未尽力帮助一位求助保住土地的白人农场主,只因对方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优越感。
上网的视频只是她讲话的前半段,但就是这半段讲话视频却砸了她的饭碗。第二天,谢罗德就接到农业部助理副部长库克的电话,库克在电话里告诉她白宫看了这段视频非常生气,农业部要求她立即离开。
含冤离职的谢罗德说,她后半段讲话的内容大致是:后来发现这名贫困的委托人的遭遇非常可怜,也意识到帮助他人不应根据肤色有选择性地投入精力。真相大白后,农业部长维尔萨克21日亲自向她道歉,并为其提供一个更好的岗位。22日,奥巴马还亲自打电话给谢罗德表示歉意。
祸从口出,奥巴马对此给出了最好的诠释。2009年3月19日,奥巴马在一档脱口秀节目中自嘲保龄球水平差,即便打出129分也感觉“像是特奥会一样”。特奥会是专为有智力障碍的人士举办的国际性运动竞赛。为此,他第二天不得不致电国际特殊奥林匹克委员会主席施莱佛道歉。
2013年4月4日,奥巴马在一场私人午宴上大赞民主党新星、加州女总检察长卡哈里斯不仅“才华横溢、乐于奉献、坚韧不拔”,而且“碰巧是全美国最美貌的总检察长”。结果这番赞美被认为是“重色轻才”,甚至有性别歧视之嫌。无奈,当晚从西海岸回到华盛顿后,奥巴马立即致电哈里斯表示道歉。
此外,2014年1月,奥巴马在通用电气的一家工厂演讲时,说出了“学习生产技能和贸易,远比读艺术史学位更能赚到钱”这样的话。意识到说错话后,奥巴马及时进行了补充说明,但还是招致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艺术史教授约翰斯的抗议,她还通过白宫网站给奥巴马写信表达不满。2月,奥巴马给她回复了一份扫描的亲笔手写字条,写道:“请让我对自己出格的言论道歉……”
奥巴马的道歉还不止这些。在今年4月30日最后一次出席白宫记者协会晚宴时,奥巴马将8年来的“单口相声”演绎到了极致。然而,从他上任近8年来的“道歉史”来看,我们或许可以说,“段子手”奥巴马的另一面是“道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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