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带去菜种,在小院种下故乡菜
2016年08月03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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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述:魏启亮
□整理:本报记者 范佳

  1991年,那年50岁的我获得了一次难得的探索异国的机会。第十二批赴坦桑尼亚的山东省援外医疗队开始报名了,当时我所在的单位山东省中医院只有一个针灸大夫名额。
  在此之前医疗队援外基本上算是政治任务,援外人员都是上级指定、选派的。到我们这批时改为自愿报名后政审,筛选出年资高、技术经验好且年龄不超过50岁的大夫。
  作为医疗队里唯一一个针灸大夫,我顺利入选了,这让我很自豪。但当时家中大儿子正读高中,小儿子刚初中毕业,一走两年,两个正处叛逆期的孩子都留给妻子,我也挺放心不下。
  我们这批医疗队会集了来自齐鲁医院、省立医院、妇幼保健院、千佛山医院、省中医、市立二院以及青岛、烟台等省内外医院的专家,有三四十名,包括内科、外科、妇产科、眼科、耳鼻喉科、麻醉科等多个类别。
  路途漫漫,我们乘汽车到达北京后,再从北京飞瑞士,然后转飞埃塞俄比亚再到坦桑尼亚。大部队抵达瑞士时是当地时间早上八点,可到晚上九点飞机才能起飞。由于我们没有办瑞士的签证,大伙没法出机场。
  “这么长时间,不去领略一下瑞士的风光太可惜了!”队伍中有人感慨。最后,经过翻译的多方沟通,机场终于同意让医疗队把行李押在机场,放我们出去逛逛。
  最终,飞机降落在坦桑尼亚的前首都达累斯萨拉姆,当晚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接见了我们,把我们暂时安顿在达市的经贸代办处。第二天一早,医疗队被分到了四个驻点,我和其他六七个人乘车来到了多多玛。我们暂时住在宾馆中,等到上一批医疗队腾出房间,和我们交接之后,我们便正式入驻多多玛了。
  之前的医疗队是要下乡巡诊的,老队员曾反映条件艰苦,我来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来这儿之后发现,多多玛尽管医疗设施挺差,但住宿环境挺好。
  那是个人少而幽静的地方,有很多针叶植物,主干道多是四排车道的柏油马路。空气特别好,天总是蓝得如洗过一样。我们的驻地是一排平房两个院,曾是当地高级官员的公寓。我们四五个人住在一处,一进门是门厅,旁边是餐厅,一人一间卧室,还有仓库、洗手间和浴室。
  虽然地处非洲,但多多玛并不炎热,最热的时节在树下依然很凉爽,晚上还要盖条毯子。多多玛海拔八九百米,初来乍到,我有点高原反应。头几天我总感觉胸闷心慌、呼吸困难,走路都不敢太快。直到两周后,我才渐渐适应过来。我专门从家中带了一些维生素C和治疗拉肚子、嗓子疼的抗生素,以备不时之需。后来,一位来自青岛的52岁外科大夫因为心脏问题提前回国了,我便成了队里的“老大”。
  让我欣慰的是,在异国依然能吃到中国饭菜,这真幸福。来时我们每人都带了中国的菜种,我们住的小院后面有菜地,里面被我们种上了辣椒、豆角、芸豆、卷心菜、菜花、香菜等当地没有的蔬菜,我们也能一饱口福了。每天中午,当地的大夫回家喝过茶,回医院同我们接班后,一点钟我们便可乘车下班了。
  下午的时光,随队同来的厨师小王和我们一块下地劳动。虽然那里的土地比较死且硬,但不妨碍大家努力干活、自给自足的热情。没有肥料,我们就用盆盛了尿浇地。在我们的辛勤培育下,地里蔬菜长势着实喜人。
  菜地旁还有一棵很大的木瓜树,树太高,人爬不上去,但我们仍有好办法,拿一个长杆子,头上安上钩子,旁边挂上袋子,拿钩子一钩,木瓜就掉进袋子里了。远在异国他乡的我们,能吃上新鲜的蔬菜水果,简直太惬意了。
  我们还在小院里建了水塔,把一个水箱举到和屋顶差不多的高度,这样就解决了平房水压不稳的问题。夜里,当地的警察带真枪实弹巡逻,因为这里曾发生过电视机被偷的事件。有了警察巡逻后,每一天夜里我们都能安心入眠。
  左图为魏启亮(左三)与朋友们在多多玛的农贸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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