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陈晓丽
自1957年毕业于上海市第一医学院后,臧美孚便进入北京协和医院泌尿外科工作,至今已经接近60年,曾经担任北京协和医院外科主任、泌尿外科主任,济南九龙泌尿专科医院博士男科主任,并且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这些年来,臧美孚引进和独创了多种手术办法,在其手术刀下转危为安的患者不计其数,已经成为泌尿外科泰斗级专家。
当年几乎所有的死亡患者都要做尸检
“我父亲就是山东人,也是医生,我从医深受父亲的影响。”30日上午,在济南九龙医院泌尿专科医院门诊,记者见到了来自北京协和医院的泌尿外科教授臧美孚,漆黑的头发,一身白大褂,已经80多岁的臧美孚精神矍铄,言谈之间充满了儒雅气质。
在父亲治病救人的精神影响下,1952年,臧美孚顺利考取了上海市第一医学院。不过,估计谁也想不到如今作为泌尿外科的泰斗级专家,当年刚去医学院实习的时候,还是个有些晕血的小伙,“实习医院当时送来一位被火车撞伤的患者,面部已经严重变形,血肉模糊,我一阵眩晕,整个人都虚脱了。”这样的反应也让臧美孚一度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真的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外科医生吗?”
尽管如此,臧美孚不断在医院实习的过程中锻炼自己,在一次次直面血淋淋的患者伤口后,最终臧美孚成功克服了心理障碍。大学五年期间,臧美孚始终刻苦勤奋,在毕业时终于以优异的成绩被分配到北京协和医院。“当时心情非常激动,北京协和医院作为国内医学的制高点,是所有医学生向往的地方。”
至今,回忆起刚到北京协和医院的情景,臧美孚都历历在目,“当时医院里特别多老专家老教授,对待每位病人,每种疾病都努力找出病因,进行精准诊断后再确定治疗方案,思维方式尤其细腻。”臧美孚表示,每位到医院的新入职医生都要亲自经手血常规、尿常规等各项化验,经常在病床前和患者聊天,作为在临床中真正近距离接触和了解疾病的基础。
由于在那个年代还没有如今已经普及的核磁共振,CT等影像检查设备,几乎所有病人不幸去世后,医院医生都会努力劝说患者家属同意进行尸检。“每个月都会组织病理讨论大会,根据尸检结果,大家一起研究患者的病情是如何在治疗过程中恶化的,原因是什么。最后综合文献研究成果,最终由病理科医生宣布结果。这样在以后为其他患者治疗的过程中就可以更加明确。”臧美孚告诉记者,病案史是医院的三大财富之一,“每位患者的病案史都厚厚的像是一本书,当年孙中山就诊的病案史也保存在那里。”
在泌尿外科,治疗过种种“怪病”和疑难杂症
经过了三年24小时住院医师的培训,臧美孚在医院每个科室几乎都轮转了一遍,终于升为主治医师,“当时只有升为主治医师的时候才有资格穿白大褂,实习医生只能穿蓝色的制服,住院医师是穿背后系带的制服。”当能穿着白大褂站在患者面前时,臧美孚暗暗立志一定要成为优秀的医生,尽最大努力为患者解除病痛。
到了确定以后专业研究方向的时候,基于浓厚的兴趣,臧美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泌尿外科。这一年是1960年,至今已经过去了56年,臧美孚始终没有动摇过,坚持到了现在。
“北京协和医院拥有泌尿外科最完整的病种,包括男女泌尿系统疾病,男性生殖系统疾病,以及所有需要手术的肾上腺类疾病。”正因如此,臧美孚经历了无数普通人认为的各种怪病和疑难杂症。有身上都很瘦,独独面部胖得“侧脸看不见鼻子,正脸看不见耳朵”,脖子完全被脸上的肥肉覆盖的患者；有第二性征突然快速发育的八九岁的孩子；有例假忽然消失,声音越来越粗,慢慢好像变成“男人”的女性等等。据臧美孚介绍,这些怪病绝大多数都源于肾上腺上可能长了小肿瘤,引起体内激素失衡所致。
1982年-1983年,臧美孚作为国内优秀医生代表前往美国明尼苏达州一家医院做访问学者。臧美孚发现,当时的美国对于男性性功能障碍,已经在广泛开展海绵体假体植入手术,仅仅不到一个小时的小手术就成功解决了这一难题,每年手术量都超过千例。回到国内以后,臧美孚开始积极开展这方面的手术,“不过遗憾的是,限于很多男性的传统观念,很多人心理上无法接受这类手术。”
截至目前,国内对该类手术开展数量仍然很少,并没有得到普及。不过,臧美孚认为,对于存在器质性病变的阳萎患者,糖尿病导致性功能障碍的患者,遭遇意外事故的男性以及老年人,这种手术是最好的选择,“不过要注意严格把握手术适应症。”臧美孚说道,随着社会观念的进步,未来这类手术可能逐渐得到普及。
“肚子排尿30年”,去年成功获得矫正
如今,臧美孚已经80岁高龄,却依然坚守在医疗第一线。去年,臧美孚接诊了一名来自青岛的特殊患者邓伟(化名),因为一出生膀胱就长在肚皮上,已经30多岁的邓伟一直通过肚皮排尿,每次排尿的时候都是从两边向中间挤压肚皮,尿液才能从肚皮上一个孔里喷出。
在邓伟还很小的时候,家人曾经带着他四处求医。因为一直没能找到有效的治疗办法,无奈之下,最终在一家医院做了最简单的治疗,将一块皮肤移植到肚皮上,勉强覆盖住膀胱不外漏。除了膀胱外翻,邓伟的生殖器还存在先天发育严重畸形,阴茎分成了两部分,因此邓伟始终没有性功能。此外,还伴有肛门脱垂,部分肠道脱到了体外。
因为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邓伟从小就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一直在家没有工作。后来到了结婚年龄,在父母的四处张罗下,终于结了婚。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不让外人发现异常,对邓伟指指点点,邓伟的父母带着儿媳远赴广州,利用精子库做了试管婴儿,对外宣称是这对小夫妻的孩子。
后来,在各方打听下,邓伟的父母带着他找到了九龙博士男科臧美孚教授求医。经过多位医生联合会诊,最终臧美孚决定为其进行修复手术。经过详细的术前检查和周密方案设计,首先将仅被一层皮肤覆盖的膀胱重置回腹腔内,然后将在体内隐藏并且萎缩的阴茎修复成型,并把脱垂的肠道推回体内固定。
手术进行了整整八个小时,获得了很大成功,邓伟不仅获得了正常男性功能,目前已经参加工作,终于不必只能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其实这类手术最好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做,才能取得最好的手术效果。”九龙博士男科臧美孚教授表示,其实此类膀胱外翻先天性畸形并不罕见,如果发现孩子有这种情况,家长一定要及时带其到医院检查治疗。
专科医院发展离不开分级诊疗和医保的支持
自2001年开始,臧美孚应邀来到济南九龙泌尿专科医院博士男科担任主任,定期从北京赶到济南坐诊。每次来济南,臧美孚的号源都堪称“秒杀”,一号难求。不少患者经过臧美孚的治疗解决了困扰多年的难题,送来锦旗以示感谢。
同时,根据最新公布的一项统计数据,从2015年省内专科医院门诊就诊人次和住院人次来说,相比2010年都有了大幅上涨。
谈及未来济南九龙泌尿专科医院的发展,九龙博士男科臧美孚教授指出,如今随着生活方式的改变,前列腺炎发病率越来越高,甚至可以占到泌尿外科门诊患者的1/3。同时由于社会老龄化,前列腺增生成为难以回避的问题,医院应该围绕泌尿系统疾病进行全方位研究和治疗,从简单到复杂病情都可以一条线解决。
同时,九龙博士男科臧美孚教授表示,这离不开分级诊疗制度的支持。“对于各专科疾病,患者可以选择对此更专向的相应专科医院,这样才能大大缓解看病难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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