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互称同志,新乡市政府下发的文件。(资料片)
其实发文要求互称“同志”并不新鲜,习近平在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三次集体学习时也曾指出,要“倡导清清爽爽的同志关系”。尽管这一次是以市政府办公室的名义发出,但其目的还是让干部关系更简单、更纯粹。而“同志”这个称呼本身,也经历了巨变。
本报记者 申慧凯
党内互称同志
既是传统又是规矩
据河南当地媒体报道,新乡市发出的通知文件传送对象为市政府党组成员、副市长、市政府秘书长、办公室主任班子成员等。通知称,“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对于国家工作人员,无论是领导干部,还是普通工作人员,相互不称官职,一律称‘同志’。”报道还提及,上述通知本身的一些内容在呈送新乡市委书记舒庆时,已经注明“呈舒庆同志”。
发文要求互称“同志”,这一做法并不新鲜。2015年,江西省委曾下发关于加强作风建设营造良好从政环境的意见,明确规定党内一律互称同志,不得以“老板”“老大”等称呼领导干部。2014年,广东省纪委也发文,禁称领导“老板”“老大”,禁呼下属“哥们”“兄弟”。
再往前,2014年初济南市发文要求,党委主要负责同志率先垂范,带头互称同志；以党支部为单位召开专题组织生活会,就此问题进行学习讨论。 更早来看,毛泽东在1959年专门指示,大家互称“同志”。1965年12月14日,中央专门发出通知,要求党内一律称“同志”。而到了1978年12月,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公报再次指出:“全会重申了毛泽东同志的一贯主张,党内一律互称同志,不要叫官衔。”
由此来看,党内互称同志既是传统又是规矩,新乡的做法不是独一份,不过这一次不再只是党内做要求,而是延伸到了政府范畴。
目前更流行
“叫大不叫小”
时间跨度50多年,之所以屡次强调互称“同志”,就是要理顺干部关系。不过这也说明,不少党员干部至今都不使用“同志”这一称谓。
人民日报也曾报道,不知从何时起,互称“同志”的人越来越少,甚至一些脱胎于江湖绿林,裹挟着浓厚封建陋习的“老板”“总管”“大哥”等庸俗化的称呼,在某些部门或单位已渗透到党内。
甚至广州日报2007年曾刊文《称呼的学问》,“在我们单位往往在很特殊的情况下才称某某为同志。比如,在处分人的时候要称同志……”在现实中,不习惯叫“同志”的干部们,如何相互称呼呢?2014年有媒体曾报道,“姓名+职务称呼最标准”,不过其中却有很大门道。
文章说,政府部门的领导班子都是“一正几副”,正式会议会明确界定正副职,但下级对上级不会界定正副职,“没有人会叫×副局长,副职领导大多也是姓+职务简称。”
对于巡视员、调研员、主任科员等非领导职务,则称呼其对应的行政级别,“巡视员对应的级别是厅局级,调研员对应的级别是处级,所以要叫×局、×处,如果直接叫巡视员、调研员,有的领导就会不高兴。”
总之,“叫大不叫小”,县市的委办局,虽然行政级别只是科级,最好叫局长；正部级单位的主任、局长都是部级领导,如果叫主任、局长,就把领导叫低了,所以也叫部长。
干部被查处后
告别同志“称呼”
值得一提的是,“同志”这个词并不是党内独有的称谓。新乡市政府的通知里提到“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这句话出自《国语·晋语四》,就是“同志”的起源之一。在19世纪末,光绪皇帝筹划戊戌变法时,对变法派大臣称为同志。看过《北平无战事》的人都知道,国民党党内也称同志,这个说法从孙中山先生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就能找到根源。当时,“同志”成为政党内部成员之间的称呼,比如1920年,毛泽东、罗学瓒等人在通信时,也引用“同志”一词。
新中国成立后,“同志”一词开始从党内普及到社会各个层面,没有“先生”“小姐”之分,都称“同志”。然而在20世纪60年代,“同志”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比如那时候去国营商店买东西,问一句“同志我想买包盐”,售货员甚至会训斥:“谁是你的同志?你是什么家庭成分?把户口本拿来看看。”
时至如今,全国多地官方发文要求互称“同志”,然而有些人再也不能拥有“同志”这个称谓,比如领导干部被调查。2012年3月15日,薄熙来被免去重庆市委书记职务,这时,薄熙来还被称为“同志”；4月,薄熙来被调查后,不再称其“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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