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想
岳岳进幼儿园时就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孩子,每次父母去接他,都会听到老师的“诉苦”。有一次,岳岳在教室里上蹿下跳,老师为了使岳岳“安定”下来,就把他单独放在教室一个围有木栅栏的角落里。但是没过多久,岳岳就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一举动让老师惊讶不已。后来老师又把岳岳放进栅栏里并躲在门后观察,这才看到:不足两周岁的岳岳凭着自己良好的身体素质从一个比他还要高的木栅栏里爬了出来。这是友人沈安平先生讲述自己孩子当年在国内上幼儿园时的故事。这个“不守规矩”的孩子当年给他的父母带来了诸多烦恼,但当这个孩子到美国来上幼儿园时,他的“不佳表现”却成了优点。
沈先生讲述了岳岳来美国后开始受教育的情况,这让他感受到一种与之前对比非常强烈的教育理念和实践。其中我感受最深的是岳岳的老师对沈先生一个问题的回答:“我们的孩子和班里其他孩子相比表现如何?”“我们这里不比孩子!”老师平淡直率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当岳岳来到美国上幼儿园时,他的父母很担心孩子在学校是否还跟以前一样表现“不佳”,让老师不喜欢。当老师第一次和家长见面时,岳岳父母心中很忐忑,不知孩子究竟表现如何、老师如何评价。他们没有想到,幼儿园老师带着微笑,评价完全是正面的,一点没有责备之意。
幼儿园和小学阶段,岳岳活泼好动的习惯没有太大改变。当父母对岳岳的多动性格表示担忧时,学校的老师总是告诉他们:那就是他的个性,他会有出息的。从老师真诚的语气中,他们看到了老师对岳岳的喜爱和理解,这给了他们极大的安慰。
创新型人才大都是那些“不安分”的孩子。从成长经历看,岳岳幼时就表现出来的不安分特质,反倒在他之后的发展中帮了忙。大学毕业后,岳岳没有选择找一份安稳的工作,而是选择来到硅谷创业,他组建了自己的公司,每天有很多人因使用他们的网站而搭到旅行的便车。也因为创意,岳岳被遴选为“总统创新学者”,离开硅谷,来到华盛顿,为美国联邦政府创新项目服务。
创新型人才是现代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发动机。按照多伦多大学查理德·弗罗里达教授的研究,现代经济最重要的要素是创意人才。我国现在缺乏的就是这类具有创造性的人才。北京大学郑也夫教授把缺乏创新人才的重要原因归于我们的扁平化教育,在这种教育模式下,尖子型人才被压制,因为这部分人大多有个性,在老师眼里“表现不佳”。
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个性和特长,是无法与其他孩子比较的。即使可以比较,也不应该把班级里的孩子排出名次来。孩子间不相互比较,这是美国教育中的一个主流理念,这个理念从教育家杜威开始就奠定了基础。以儿童的发展为中心,让儿童自由发展,心灵健康成长,是杜威儿童生活教育理论所倡导的,指导着美国的基础教育实践。
(本文作者为旅美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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