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传奇巨星、球王贝利又出新书了,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他此前就曾出过两本书。 2011年11月,贝利发布了自己的新书《上半场》,这本自传讲述了贝利如何度过童年、少年,并在桑托斯俱乐部为全世界所知的故事。 去年10月,贝利发布了一本“土豪”新书《1283》,这本书以他职业生涯的1283个进球总数命名,《1283》全书重达15公斤,售价超万元人民币。 但新书《贝利:足球之美》的重点并不仅仅是贝利和足球,更是贝利亲见的,足球对于自己和世界的影响。 贝利和小伙伴要组成一个球队,但没钱买球衣球鞋,这时,泽波多提议:我们可以在马戏团和电影院卖烤花生挣钱!可哪里去弄花生呢?——偷! 听到这个主意,我们当中有几个孩子很不安。我记得母亲的严厉警告,她说偷窃是一种严重的罪恶。我能感到,其他小孩子也有同样的想法。但泽波多很善于游说,他说,不去偷仓库的话,可以到火车车皮里拿一些,毕竟,谁会在乎少了几包花生呢? “还有,”他补充道,“谁不同意就是臭狗屎!” 好吧,我们反驳不了他,于是就战战兢兢地去了火车站。作为队伍的非正式领袖,我跟另一个孩子被大家推举出来,钻进车皮里去偷花生。我还心存疑虑,但……为了足球吧,我想。 进入车皮之后,我的脑中全是母亲的样子,她叉着手看着我们,摇着头,眼里全是谴责和悲哀。但是到了这一步,悔改也晚了。我们把麻布袋割开,花生就像潮水一样涌在地板上。我们疯狂地将花生装进衣服兜里,用衬衫兜起来,还装满了一个带来的锈铁桶。时间是如此漫长,终于,我们带着赃物跟其他孩子会合。我们快速地跑回家,一路上高兴地笑着、叫着,就像心上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我们把花生烤熟,按计划将其卖出去,用得来的钱买了球裤。这些钱还不够买球衣的,而再次到火车站“碰运气”实在是个坏点子,于是,我们就降低标准,买了比赛背心。虽然袜子和鞋仍然没有着落,但我们已经很兴奋,无暇去考虑了。起初我们把自己的球队称为“赤脚者”;后来却发现,在巴鲁已经有好几个叫这个名字的球队了——当然,其名字的起源与我们一样。 1950年巴西世界杯,巴西媒体和民众极为自负,媒体甚至在决赛前公开宣布巴西队是世界冠军。但最后巴西队却输给了巴拉圭队。贝利觉得这对巴西是件好事。 对我们这些人来说,那一天的经历极其宝贵——它将我们凝聚成一个民族,在此后几十年时间里令我们持续受益。 围聚在收音机旁边,共同承受着失利的痛苦,巴西人终于有了共同的体验。在巴西的历史上,第一次,富人和穷人有了共同语言;不论是在里约、巴鲁、圣保罗还是亚马孙平原深处,不论是在街头巷尾、面包店还是办公室,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的话题,可以跟任何人谈论。现在人们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在当时,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它制造了一个故事,让大家意识到身为一个巴西人意味着什么。我们不再彼此陌生,从此再也没有隔阂。 并且,此事过后,巴西人脱掉了一层单纯和幼稚——甚至可以说是头脑简单,不再像决赛那天下午以及之前的几个月一样了。这种品质并未完全消失,但我们的确变得成熟了一些,不再轻信政客、媒体的话。这在后面的岁月里,对我们的政治,对我们的文化都意义重大。 最后一点:对像我一样心怀足球追求的那一代人而言,1950年7月16日给了我们极大的激励。看到父亲在客厅里哭泣,母亲在旁边竭力安慰着他,我走进了父母的房间里。那里墙上有一张耶稣的画像,我泪如雨下,对着画像说: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我们?上帝啊,我们为什么要受到惩罚?” 上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失望慢慢平息下来,转而被另一种情绪,一种深刻而坚定的信念所代替。我擦干眼泪,走回客厅,把手放在父亲胳膊上。 接下来我说出口的——说实话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许只是一个9岁的孩子安慰父母的话,但鉴于此后所发生的事,这句话真的意义非凡。 “没关系的,爸,”我对他说道,“有一天,我发誓,我会给你赢一个世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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