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则惊天动地,合则恩爱到底。程维、柳青在滴滴内部信中这样动情地描述滴滴出行与优步中国的关系。就在这封信发出的同一天,滴滴出行宣布与Uber全球达成战略协议,滴滴出行将收购优步中国的品牌、业务、数据等全部资产在中国大陆运营。曾经打得惊天动地的两个国内最大的移动出行平台,以令业界瞠目的速度与方式走到了一起。虽然合并的具体运作过程尚远未结束,合并双方能否如期许的那般恩爱到底亦未可知,但是,舆论场里,人们早已真切感受到了这则消息的分量。
□王学钧
这次看似突如其来的合并被认为是一场“资本的胜利”。《南方都市报》社论《滴滴合并优步中国:资本胜利,Uber退出》认为,这场合并虽然意味着优步实质性地退出中国市场,但是,“于双方而言,这都是一笔划算的交易。”《每日经济新闻》在《滴滴优步中国合并背后的福利焦虑》一文指出,“从某种意义上说,滴滴与优步中国的合并是一种必然。”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热潮正在逐渐结束,移动互联网市场正在投资方的催生下进入收割期,而滴滴出行与优步中国合并正是这种资本与市场逻辑演进的一种结果。
这场“资本的胜利”引起了不少人对垄断的担忧。《新京报》评论文章《滴滴优步一家独大,才是最令人担心的》认为,“当一个行业由多家竞争变成一家独大,就可能由争用户变成牵着用户鼻子走,消费者也会失去议价能力。在滴滴优步联姻后,这也是比服务涨价更堪忧的问题。”《京华时报》也在《滴滴收购优步,会得“垄断病”吗》一文中提请监管部门对收购优步之后的滴滴高度关注,严防其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这与当初赋予滴滴等网约车合法地位并不矛盾。让网约车合法的正向意义,是让新业态倒逼出租车改革,满足市场需求；实施必要的监管审查,是避免这个新兴市场形成恶性垄断。”微信公众号“冰川思想库”发表《为什么反对滴滴和优步合并》一文,以垄断为由明确对这场合并表示反对——“一旦对外失去扩张野心,对内失去竞争动力,滴滴能否保持市场闯劲和服务品质,不能不打一个问号。滴滴少了一家竞争对手,却也失去了如肯德基之于麦当劳那样的‘好基友’。”
基于此,不少媒体呼吁对这场合并进行反垄断审查。《钱江晚报》时评《滴滴优步合并 反垄断审查不可少》指出,“按照反垄断法、《国务院关于经营者集中申报标准的规定》等法规,这桩并购案已达到申报的标准。双方应就相关并购事项,主动向商务部反垄断局申报。若未申报,监管部门也应主动介入,对这桩并购的合规性,以及是否具有排除、限制竞争效果进行调查。”新华社《滴滴优步自己不申报 也躲不过反垄断审查》一文也借参与过多次反垄断调查的中国社科院美国研究所副研究员苏华之口指出,“即使滴滴与优步中国不对合并进行经营者集中申报,在合并前还有可能将面临监管部门的主动审查。而即使顺利合并,如果之后出现垄断行为,也将面临监管执法。”
而在另一些论者看来,问题也许并非如此严重。《北京青年报》发表《滴滴优步合并对市场的影响尚待观察》一文,认为“网约车业合并暂不会造成垄断危害”。因为,“滴滴等是行业的秩序冲击者,但还不算是整个市场的规则重新定义者。即便一家独大,也在中短期内难以消灭传统出租车的叫车方式。换言之,网约车市场和传统出租车市场是相通的,如果滴滴未来的行事风格不尽如人意,消费者仍然有较多的切换到传统市场中的机会。”《长沙晚报》时评《滴滴优步合并并不可怕》也这样劝告消费者:“不要畏惧滴滴优步会垄断网约车市场,人家需要面对的不仅是其他交通工具的竞争,还有潜在的未知挑战者。一旦它们固步自封,开始控制市场价格,享受垄断利益,就会给挑战者带来机会,最终被颠覆掉。”
出于这样的“自信”,“凤凰评论”在《滴滴优步合并,最该警惕的不是涨价》一文中说道:“不用太担心所谓的‘垄断’,更不用呼吁让政府或者什么力量,来干涉资本的选择和运作。真正需要关注的问题,是如何让市场更自由、更开放,始终保证有新竞争者冒出来的可能,才是对滴滴最好的监督。”
毫无疑问,对滴滴及相关监管部门而言,这场并购都是一个崭新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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