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中的“小镇青年”与真实的乡土青春
2016年09月20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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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络剧《余罪》上线以来,播放点击累计超过60亿次,略等于全球当前人口的总和。是什么吸引了海量的连续观看,让近乎全球人口总量的点击开启各种式样的屏窗?
  《余罪》改编自同名网络小说,互联网写手常书欣仿佛从明清之际的评话说书人转世而来,在《余罪》中再次显影了一个高度民间化的本土世界。这个仿古环境充溢着水浒式的草莽英雄气,很多在青年教育中长久以来充当核心概念的词汇,变成了真实可感的个体艺术经验,带着有体温的真诚情愫,刷新警匪小说的阅读与想象。
  常书欣笔下这个名为“余罪”的主人公既贱且痞,故事属于罪案类型。然而,正是这个“一心从众,滥竽充数”的青年,通过实打实地刻苦工作成为“脱颖而出的警界先锋”,围绕他的形象又聚拢起很多可供辨识的青年群像。在中国古典传统都已一一被短视而急功近利的投资人翻拍成伪魔兽电影的今天,在电视荧屏上到处充斥着海外版权节目的今天,“余罪”和他的朋友们,这群真实而独特的中国小镇青年,人生故事中不混杂对异域文化的模仿,形象塑造也部分地远离了概念先行的功利主义,恰恰揭示了一个被忽视已久的重要现实:在“小镇青年”这个笼而统之的概念之下,是无数个独特、真实的乡土青春。
  所有关于青春的叙述都带有特别的感染力。海明威对年轻人说“这个世界很美好,值得为之奋斗”,聂鲁达则说“生命如此丰富,而且充满哀伤”。关于青春的感知和描述如果不是为了廉价催情,就往往宿命般的兼具激情以及热情焚尽后的空虚。
  在当前北上广云集了最大多数青年就业的时代表征下,《余罪》使人们看到,那些不曾远离故乡的年轻人是如何有意义地度过小镇上的青春。继而,围绕“余罪”的一干青年兄弟,同样的卑微贫穷,又同样的热血义气。他们互相理解彼此身上的毛病、癖好,甚或劣根性。《余罪》用平缓的笔调写出了小镇青年怎样通过刻苦工作将自己发展为有社会价值的职业人,使“小镇青春”具有了自我实现的自由度。
  作者常书欣发微博称:投资方买断版权,却宁可另编一个新故事,和原著完全不同,毁了余罪IP。力挺原作的忠实读者也纷纷登上豆瓣给第二季打出低分,于是一边是飓风般增长的数十亿点击量,另一边却是疾速暴跌到勉强过7分的成绩。造成网剧远逊于网文的主要原因,就是貌似青春剧的改编流失了小镇青春独有的二度自由。
  《余罪》中,乡间偷牛案激发了人之为人的“不忍之情”,“这事怎么着也让人觉得心里堵得慌”。内心本能中的怜悯促使青年们超越了囿于自我欢愉的自利主义和快乐原则,升华为超道德的社会价值询唤回应,将自身的主体能力与心智智慧“主动而自由地”置入“集体对我的需要”,通过扩大行为的利他性质,推升个体价值的境界。小镇青春中的二度自由至此表现出超越物欲、超越拜金的精神况味。难道不正是这个十足中国气质的英雄梦境吸引了数十亿的点击?小镇青年从赋形伊始的“贱人余”一步步成长为“以血为证”的勇士,在无形中重合了斯皮尔伯格最为尊崇的“内心故事”:英雄不是文学中的构想,他们是所有历史的核心。
  (据《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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