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项
当初之所以要决定做一个肾上腺结节增生切除手术,是因为早在2010年,在北京友谊医院和协和医院查出我的肾上腺增生并有结节灶,北京的医生曾经告诫我说,我长达10年的高血压极有可能是由此引起。 ICU是英文Intensive Care Unit 的缩写,意为重症加强护理病房。重症医学监护是随着医疗护理专业的发展、新型医疗设备的诞生和医院管理体制的改进而出现的一种集现代化医疗、护理技术为一体的医疗组织管理形式。我选择的这家医院也有一个特别大的ICU,其主要职责就是把手术后的危重病人集中起来,在人力、物力和技术上给予最佳保障,以期得到良好的救治效果。关于ICU,也有人翻译成I see you,我看见了你(不单纯是字面意思,是类似“我能看见你的灵魂”,言外之意,“我还活着”)。 3月3日的早上9:47,我被推进了手术室的手术预备室。 我看到手术室里有4位医生和3位女护士早已经等候在此。还有一位医生在认真地用一把刀切着刚刚手术弄下来的一个血糊糊的肉块,我知道,那是在对我的前位病患者韩俊的肾上腺的增生部分进行病理化验。其他医生们在小声谈着笑着。这之中,一位坐在我身旁的医生对我说:“怎么样,感觉如何?紧张吗?” “没有什么,我不紧张,我会配合大夫的。”我回答。 “哦,好吧,那就吸会儿氧吧。”此刻,我知道医生说得吸氧,可能是一种麻醉药。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由我多想,那位医生立刻把一个氧气罩罩在我的鼻子和嘴上。就听医生说:“吸气,大口吸气。”我按照医生的说法,立刻大口吸起来。哇,好臭的“氧气”啊!不管那么多了。我大口吸着,一口、两口……吸到第5口的时候,我的眼前一黑,顷刻间什么都看不见了,也失去了一切知觉。从那一刻起,我好像是“死”了。 在“死亡”的过程当中,也不知道是我的感觉还是我的幻觉,好像是我猛地坐了起来,瞪着两眼往前看,我看到有2位医生坐在我的身边。就听主刀医生在大声呵斥:“这是谁打的麻醉?怎么搞得!”随后,一块毛巾放到我的脸上,我立刻又“昏死”过去。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我感觉在极度难受中憋醒,发现医生和妻子在我的身边,我使劲看了一眼,然后又“昏死”过去。 等到我真正有点知觉的时候,我感觉非常难受,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特别难受,一种生不如死的难受,我呼不能呼,吸不能吸,一根粗大的管子直插到我的肺底,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呼吸我的生命,一切都由这个管子当家。我好想把这根管子拔掉,可我的四肢动弹不得。这个时候,好像有人对我说: “醒了,醒了,把管子给你拔掉好吗?”我只好使劲点头。很快,管子被拔了出来,谢天谢地,阿弥陀佛。啊,喘气一下子舒服多了,可能是麻醉药的作用,在拔掉管子的同时我也立刻又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四周漆黑一团。我拼命环顾四周,看到我身边有一位正在值班的护士,我问她:“这是哪儿呀?我要回我的病房。”护士说: “这是重症监护室,现在是夜里12点,天亮了以后送你好吗?”“好吧。”然后,我立刻又陷入昏睡。4日上午10点,我从ICU重症监护室,被护士们推着送回自己的病房。这个令我起死回生的ICU,那真是成了一个让我终生难忘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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