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恩亮在工地工作。
文/片 本报记者 李云云
为养家糊口干电焊工
没想到一干就是20年
齐鲁晚报记者在工地见到付恩亮的时候,他正带着徒弟焊接钢管。他身材不是很高,给人的整体感觉偏瘦,戴着防护面具。一时很难看清面具后面的脸,隐约听到他在嘱咐着什么。关掉电源后,他对齐鲁晚报记者说:“我刚刚是告诉你要离着电源远点,千万别看这些火花,小心伤眼睛。”
付恩亮说,之前自己吃过“火花”的亏。他刚学习电焊工的时候,有一次看着师傅正在焊接一件新物品,就想赶紧学学,忘了戴面具就看起来,结果晚上眼睛就出现了看东西模糊的现象,休息了两三天才缓过来。“干我们这行其实挺危险,除了烧着烫着之外,眼睛最容易受伤了,很多人因为对眼睛不好干几年就不干了,像我干这么久的人很少。”付恩亮如是说道。
付恩亮说自己干电焊一干就是20年,当时从建筑工地转行的时候,仅仅是为了养家糊口。初中毕业之后,付恩亮就在建筑工地上做壮工,靠推车搬砖每天收入28元,后来结婚了,发现钱不够用,就开始向“高薪资”的电焊工转变。付恩亮说:“成家了得养活老婆孩子,靠搬砖不行了,就改行了,没想到竟然一辈子都吃这碗饭了。”
每天收入150元以上
落下一身职业病
不论是20年前,还是现在,电焊工都是高薪职业。付恩亮说,拿现在的薪资情况来讲,在外地工作,每天至少200元,在商河县城打点零工,每天也得150元左右。“按照收入来说,做电焊工确实不错,一个月四五千,但是可能会落下一身病,综合性价比不是很高,所以很多人都不干这行了。”
之所以认为“性价比”不高,主要是觉得干久了职业病太多。他解释道,长时间从事电焊,对人的腰背、呼吸道、眼睛影响都特别大。现在付恩亮就特别担心自己患上感冒,别人感冒吃三五天药就没事,他一感冒呼吸道就难受,一两周缓不过劲来。付恩亮无奈地说:“焊接时,很多金属废屑会随着空气进入呼吸道,干久了之后,一感冒就觉得憋得难受,吃药好得也慢,我的很多同行都这样。”
付恩亮说,周围很少有人从事电焊能超过20年,多半是怕身体吃不消。随着年龄的增长,应付起高强度的工作,他也感觉有点吃力,这成了他回家工作的主要原因。“现在再和人家小青年比速度是不行了,老了,好在我们这帮老家伙还有经验,什么物件一看就知道该咋干,这是他们年轻人比不了的。”
带徒方知老师恩
打心眼里爱上电焊
从去年开始,付恩亮开始自己带徒弟。小张是他在工地上新收的徒弟,在徒弟眼中“老师很严格,但是心很好”。付恩亮会带着小张焊接,给他讲解技术,教他焊接方法。在所有的流程中,付恩亮说得最多的就是“注意安全”。“干这行比较危险,如果学成了至少干三五年,如果不注意说不定就会有啥意外,干这行伤到手、伤到眼的大有人在。”
自己带徒弟了,付恩亮也渐渐地了解了当年老师带他的心情。付恩亮学徒的时候,第一周就是单纯戴着面具看老师焊接,看久了之后老师开始手把手教。当初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有时候自己焊接太差,能把老师气得摔掉家伙什就走。付恩亮说:“当时年轻,自尊心强,受不了这个气,现在想想老师真是着急啊,教了半天不会,能不急嘛。”
干了20多年,付恩亮有时也想过转行。当时他正在工厂里焊接压力容器罐,对焊接质量要求特别严格,工作强度也大。据他描述,夏天外面三四十度,钻进容器内焊接,环境温度能达到六七十度,只靠一个排气扇在出口通风,摘掉面具汗就能流下来,时间久了甚至有窒息的感觉。“费心劳力焊好,还不一定审核通过,有的甚至三五遍,拆了重焊,当时真想撂挑子不干了,但是想想还是没舍得。”付恩亮笑着说。
付恩亮已经数不清自己焊接了多少物件,总之每焊接一个新产品,他都和第一次焊接成品一样激动。他常说:“一堆废铁和钢管在你手里成了一件新物件,是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啊。再脏再累的活,只要你从心里喜欢就能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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