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勃朗的最后岁月》
房龙 著
海南国际新闻出版中心
1882年房龙出生于荷兰鹿特丹,自幼对历史、地理、船舶、绘画和音乐等产生兴趣,1911年获得德国慕尼黑大学博士学位,从事过多种职业,游历过很多地方。房龙的第一部著作出版时反应平淡,曾在康奈尔大学和俄亥俄州安条克学院任教,他上课非常吸引学生,但同僚认为他背离史学界一板一眼的严谨研究,迫使房龙离开学校。他在家人鼓励下完成了《人类的故事》,自此迈入畅销作家行列。从1913年第一部作品问世到1944年去世,房龙写了20多部作品。在美国,房龙被看做著名作家、历史学家和记者,其主要作品有:《荷兰共和国衰亡史》、《人类的故事》、《房龙地理》、《发明的故事》、《宽容》、《圣经的故事》、《与世界伟人谈心》等。
房龙在中国拥有相当的认知度。早在1927年,其著作《古人类》由林徽因翻译出版。郁达夫曾评价说:“范龙(即房龙)的这一种方法,实在巧妙不过,干燥无味的科学常识,经他那么一写,无论大人小孩,读他的书的人,都觉得娓娓忘倦了”。1980年代中后期起,部分知识分子把阅读房龙作品当做了解西方历史、接受人文主义启蒙教育的捷径,其通俗性、趣味性和倾向于自由主义的思想,相当程度上满足了当时读书界的需求,至今,甚至有人称之为“人文主义大师”,市面上会同时推销同一部著作的多种翻译版本,比如前面提到关于伦勃朗的书。
此书在房龙作品中算是例外之作,它由房龙根据自己先祖遗作改编而来。原作者乔安尼·房龙是17世纪阿姆斯特丹的一位外科医生,写作初衷是借以抒发个人内心感慨,并未有出版之意。约三百年后,于1930年,与之相隔九代的玄孙威廉·房龙在遗产中发现了书稿,经细致整理并加写尾声。我读到的是《伦勃朗的最后岁月》,全书80章,50多余万字,较为详尽地叙述了伦勃朗最后近三十年的生活历程、创作过程及其艺术观点。
伦勃朗是一个磨坊主的儿子,由于绘画天赋有了名声,娶了一个富家女,进身上流社会。可惜好景不长,太太生下儿子不久后病逝,正是由于为太太治病,房龙医生成了伦勃朗的家庭医生和好友,后来,还为伦勃朗后来的女佣爱侣做了剖腹产手术,接生了伦勃朗的私生女儿。伦勃朗的富家女太太的遗嘱把全部家产留给他,条件是他不得再婚。实事上,他不仅未能保全家产,也未能继续他充裕富足的上等人生活。当他太太病重时,他就开始了人生的下坡路,他最著名的那幅画《夜巡》是当时的丑闻,它被委托人拒收,因为他的表现手法太新,不符合市民的趣味,从此他的订单渐少,终至颗粒无收,至死他都是一个负债者,房龙医生是这一切的见证人,同时也是当事人。他们的儿子差不多大,保姆们经常把两个小孩子放在一起。伦勃朗破产失去住所时,就住在房龙医生的小诊所里。
《伦勃朗的最后岁月》一半的篇幅,在说房龙自己家族的事。比如房龙医生的祖父如何娶了祖母。祖父是个水手,不知帮什么人捎带了一本《新约》,那是违禁品,应被当众烧死,幸而当时荷兰法律还有一条,如果有女子愿意当即嫁给他就可以被赦免。恰好安得鲁普市长的女儿路过,看中了他。后来,在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激战中,他们的孩子分娩在农场作坊,从马厩里拿来干草当铺盖,用一个马槽当摇篮,房龙医生的父亲出生了。这个出生地,还曾经是伦勃朗家族的地产。伦勃朗告诉房龙医生,那个作坊“遭了雷击,夷为了平地,这个纪念你父亲的丰碑就不复存在了”。但房龙医生不以为然:“哥哥对于我,是真正意义上的父母……我父亲极其嫉妒他大儿子对于我的影响力。”可惜,哥哥爱上了一个生性虚荣的女演员,离家出走,最终死在一个下等啤酒馆的台阶上,而且,非常戏剧性的,竟成为房龙医生解剖的一具医疗教学用的尸体。房龙医生先取出哥哥的心脏,拿在手里,然后才看到哥哥的脸。伦勃朗闻讯去探望房龙医生,送给他一幅蚀刻画《浪子归来》。1669年送伦勃朗下葬后,房龙医生去当了军医,几年后在战争中牺牲。
虽然,房龙医生与伦勃朗总是生活在悲苦之中,但是,书中字里行间,偶有抱怨而全无哀伤,另有一种诙谐语调时时跃动。浪子归来,这应该是属于房龙本人性情的幽默感。他身高2.08米,绰号“大象”,共结过三次婚,长期患有神经衰弱,最后死于心脏病。言及房龙的生卒,放在此处与他的先祖们一起说,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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