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林高考记
2016年05月25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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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玖捌玖(医务工作者)
高考,不只是六月里火热的两天半,它是一个青春期孩子听了三年的紧箍咒,是一个家庭准备了十几年的目标。这个目标到底通向何方,谁都不确定,只是被前面的人引着,被后面的人推着,被无形的咒语念着,一直走,不敢停。
林小林是我的外甥,他另一个身份就是今年的应届考生。像所有中国孩子,尤其是山东孩子一样,我外甥已坐拥所有的高考标配:择名校、寄宿管理,家长陪读、插缝补习,高营养饮食,和耳边不绝的威逼利诱。
我看着林小林长大,是他美好童年里的优秀玩伴。那时候我给他念故事书,借给他小画册,顺利将他诱导成小书生,从迪士尼漫画读到郑渊洁童话再读到历史科幻。抛开朝我扔沙子、向锅里尿尿这样的儿时劣迹不说,林小林绝对是个机灵善良的暖男,却也“不把聪明用到正地方”,无法令父母在家长会上昂首挺胸。自然嘛,数理化不适合他的思维,但这场终极大考不能照顾他无辜的爱好,人才遴选的标准好高,让林小林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优秀不了。我也很后悔没在他小时候读个a、b、c,数个1、2、3；而他父母则检讨到了基因层面。说来奇怪,高考让大人孩子都自惭形秽。
自打林小林入住“寄宿监舍”,我很长时间才能见他一次。见一回,他成功瘦身,白瞎了那些高蛋白补品；再一次见,他理了个韩式帅头,我惊讶于表姐的让步,看来一切不直接影响高考的事情都可以被容忍,以减少“坏影响”事情的发生。
但整个家族只有我知道林小林班上那个长相可爱的女孩儿。像所有苦涩的初恋故事一样,女孩子成绩不错,我外甥只能坐在她后桌望其项背。与她读同一所大学成了林小林全部的高考动力,用他自己的话说,“大学一定要在一起,接下来才好发展”,看来他对异地恋有理性的认知。暂且不追究接下来要怎样发展,我认为这件事不在“坏影响”行列,反而很可能是唯一令奇迹发生的助考方案,好过“金牌辅导,一鸣惊人”。
我想起林小林三年级时第一次拒绝我拉着他的胳膊过马路,想起他初中时反过来给我讲计算机性能和明清历史,想起不久前对我的关心……成长不是一场考试能衡量的。林小林,作为你最年轻的长辈,我愿你身心健康、渴求新知,从事一份喜欢的工作,让它引领你寻找更美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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