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琦悔恨不已。
文/片 本报记者 尉伟
“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对话节选:“孩子不争气,心都被掏空了……民警同志,别怪我啰嗦,我们只是太无助了,也知道(与你)非亲非故的……只是想到我俩已经五十多岁了,就他一个孩子,希望你能帮帮我们,救救孩子……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
“这是得知儿子郑琦涉毒被抓后,他的母亲给我们发来的短信。”2月27日,济南市历下公安千佛山派出所民警杨京志告诉记者。当时,他们接连抓获了多名瘾君子,其中就有郑琦和他的朋友,“他涉毒属于典型的交友不慎。”
郑琦,二十多岁,刚毕业不久,从外省来济打工。据郑琦交代,他大约是2015年在一次聚会时,出于好奇跟朋友一起吸食了毒品。
其实,郑琦远离家乡上学和工作前,父亲就曾告诉过他有关毒品的种类及危害,“也算是防患于未然吧,让我远离这些东西,但没想到自己儿子会沾染上。”
“最初,郑琦的家人还以为我们是电信诈骗的。”民警杨京志说。他们联系郑琦的家人,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挂了。后来,民警耐心通过电话、短信等方式才让郑琦的父母相信,他们的儿子郑琦确因涉毒被抓。
得知民警所言不虚后,郑琦母亲十分焦虑、无助,于是就有了上面她与民警的对话。
“这非儿戏,逃避不了”
对话节选:“民警同志,孩子是和我们说好才走的,而且他爸爸也给他讲了很多,他现在(失联)可能是觉得无法面对我们”；“儿子为何关机?快给家里来电话。这不是儿戏!不积极面对,逃避不了的。不是说,天大的事第一时间和我们沟通吗?……别让妈担心……爸妈是永远不会放弃你的”
“这是郑琦涉毒几个月后,他母亲发给我们和让我们代转给郑琦的。”杨京志介绍,几个月前,民警对郑琦进行了处理。可谁想几个月后,他们在办理另一起涉毒案件时发现,郑琦仍可能吸毒。
民警去郑琦的暂住处找他,郑琦远远地发现民警后,竟然拔腿就跑。“我们拨打郑琦的电话,他关机了。”杨京志说。考虑到当时的情况,他们就和郑琦的母亲取得了联系。
过了一夜后,郑琦主动到千佛山派出所自首。民警现场尿检,郑琦的毒品测试呈阳性。
“之所以跑,是当时觉得这辈子都完了,害怕。”在千佛山派出所,郑琦向记者回忆。跑了之后,他在附近的小树林里待了一晚上,“后来,觉得这样做是不负责任,父母肯定也在等我。”开机后,父母和民警的短信让他下定决心自首。
郑琦说,第一次涉毒后,他把那些狐朋狗友都删除了,不再联系,想远离这个圈子。可后来,有个以前认识的网友又加郑琦好友,要和他一起“玩玩”。
“我觉得没上瘾,就是一次,应该没事,存在侥幸心理。”对此,郑琦懊恼不已。
“孩子,你好糊涂”
对话节选:“第一次出事后,我们把他叫回来,一回来他爸爸就找人对他进行了尿检,呈阴性,所以(我们)就放心让他回去了,感谢民警同志对一个家庭的挽救”；“孩子,你好糊涂,无视爸妈重嘱,也背弃向爸妈的保证,放弃曾经关爱过你的所有人对你的期望……”
在千佛山派出所,再次落网的郑琦说得最多的就是“又让父母失望了”。郑琦母亲与民警的对话,也显得受伤颇深:“这次,我们真的是伤心欲绝。血缘上,孩子流的永远是爸妈的血……可他却自毁前程……我们这个家已经快……”
杨京志说,郑琦第一次涉毒后,他母亲专门让儿子请假从济南回到了外省的老家,和他们待了近半个月。
“本来母亲想把我留在身边,可父亲相信我不会再碰,我也是高估自己了,最终还是让他们又一次失望了。”
“以前回家吃饭,(和父母)都是有说有笑,这次回去大家却沉默寡言。”每当见到自己的父母,郑琦就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对不起他们,含辛茹苦最终却换来这样,“我对不起父母,不配做他们的儿子。”
“不管怎样都别放弃”
对话节选:“儿子,虽然再失足,但如果爸爸妈妈像你一样无责任心,你成为弃儿……爸妈是有责任感的人,即便你再次犯傻,爸妈也再次选择深爱着你,等你回家。千万不要自暴自弃……我们这几天真是度日如年,一想到你,我们真的好揪心、好痛心……记住!你才22岁,还有机会,你只要心里有我们,你就能会重新来过”
由于是第二次涉嫌吸毒被抓,郑琦被行政拘留。
郑琦的母亲心急如焚。“在电话里她说,不管单位是否同意自己请假,她都会马上来济南看望儿子,即使因此可能会被单位处分。”杨京志介绍。在来济的路上,郑琦的父母还多次与他们联系或让他们代转给儿子信息,希望努力用爱和亲情来感化郑琦:“儿子,相信我们,不会放弃你的,你一直是个坚强的孩子。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的。你一定能用自己的行为告诉我们,你行。我们相信你,我们爱你。”
在结束行政拘留后,记者在千佛山派出所见到了准备离开济南的郑琦。他说,在拘留所期间,母亲来探望他五六次,除了送衣服就是劝他。
“母亲告诉我,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放弃,希望我好好反省,认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我在父母的保护下,太一帆风顺了,过于自私,光想着自己了,从来没考虑过父母的感受。”
“我得感谢民警,要不是(及时抓我),我可能陷得会更深。”对于今后,郑琦说,这次出事后,父母一直告诫他:“不要期待别人能抚平自己的伤痛,只有把自己说服了,让自己想通了,才能彻底根治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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