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生活 平安飞行
2015年04月20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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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4日,一架“德国之翼”航班在法国南部山区坠毁,共造成150人死亡。初步调查结果显示,这是一起由副驾驶制造的人为坠机事件。由此,飞行员这个特殊职业群体的身心健康状况备受关注。国内飞行员队伍的身心健康状态又是怎样的呢?
本报记者 杨万卿
机长偶尔“刺挠”副驾驶 不像师徒更像朋友
4月15日,记者见到了山东航空公司两位飞行员——杨波、刘思荣。杨波,1999年进入山航,现在是山航第一飞行大队104中队的副中队长,也是资深飞行教员。刘思荣,一个月前刚刚由副驾驶“升级”到机长,与杨波同飞数次,两人算是一对“师徒”。
两位飞行员身着便装,相约一起前来。当听到记者给两人定义的“师徒”关系,杨波笑着说,两个人其实也不算师徒,更像是朋友。他给出了几条理由,其一,根据排班,飞行员和副驾驶的合作完全属于随机,并不存在“一带一”的亲密关系；其二,副驾驶在上机前,需进行一段时间模拟机的训练,当时也有教员,比驾驶舱内的教员更具备“师父”的资格；其三,刘思荣具备英语专业八级水平,现在104中队当助教,有时杨波也会坐在课堂上听课,说两人互为师生亦不为过。听到这里,刘思荣也不由腼腆地笑了。
此前曾有媒体报道,驾驶舱内,机长与副驾驶的关系并不和谐,对此,杨波进行了“辟谣”。杨波说,飞行员队伍中,除了学员,最常见的就是机长和副驾驶。在驾驶舱内,机长要做好驾驶舱资源管理,一方面是设备管理,一方面是人的管理。对人的管理既要注重公平,又要有足够的人性化,“机长对副驾驶都是因材施教的,对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强、爱表现自己的副驾驶,为防止其不够严谨,还是需要‘刺挠刺挠’他们一下的。”
“刺挠”是济南方言,意思是用开玩笑的方式来刺激对方。杨波说,很多副驾驶对这种亲切的敲打方式很受用。“对内向、心理承受能力稍差的副驾驶,教育方式肯定不会简单粗暴,正相反,都是以鼓励为主。”刘思荣认可了杨波的说法。
刘思荣补充说,平时飞行员和副驾驶们也经常聚在一起,打打球,郊游等。这种足够亲密的交流模式,很难使人产生芥蒂。“而且,机长和副驾驶之间,其实都有默契存在的。”而谈到前不久发生的“德国之翼”事件,两个人都坦言,当时听说此事后都“心里发凉”,感觉不可思议。虽然两人同样作为飞行员,而且都有过多年副驾驶的经验,仍然无法接受此类事情的发生。
飞行员整体素质提高 航卫加大心理监控力度
杨波和刘思荣对“德国之翼”事件的震惊程度,并没有出乎记者的意外。记者采访了解,在国内,出现严重心理疾病的飞行员一旦被发现,就被令停飞了。有舆论质疑,如果飞行员有心理疾病却没被发现,不还是存在威胁吗?
对此,记者了解到,中国民航对空勤人员有着科学的健康管理体系和严格的健康管理规定,目前形成了民航局航空卫生处监督检查、各地区航空人员体检鉴定中心健康评估、各航空公司航空医师对空勤人员实施健康管理的三级健康管理体系。民航局每年委托体检机构对空勤人员进行定期体检鉴定,其中,飞行员的心理健康一直是作为健康指标检查的,而且每次飞行之前,都会有航医检测飞行员的身体状况,看是否符合飞行健康条件。
王晓红,山东航空公司一名高级航医。她告诉记者,山航目前有航卫人员27人,分布在公司总部以及各个分公司。招聘飞行人员时,航卫中心要全程参与,在进行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测试后,首先就淘汰掉不合格的人。随后,对过关进入山航的“准飞行人员”,航卫中心依旧没有放松检查。航医工作需要三班倒,24小时不间断在岗,确保每次放行,空勤队伍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达到合格。平时,航卫中心也一直对空勤队伍进行健康风险的分层管理,“在局方严格的检测标准基础上,我们实际操作中往往在抽检比例、把关标准等方面要求更高。”
山航综合保障部航卫中心经理曹进军提到,2012年以来,民航局针对空勤人员的体检项目比之前增加了很多,加上空勤队伍越来越自觉,无论是拒绝不良习惯还是坚持运动锻炼,空勤人员的身体素质整体都在进步。以高血压人群为例,山航飞行员队伍1000多人,仅有20例列为重点观察人员。
据了解,目前中国尚未发生过因飞行员健康问题而导致的不安全事件。即便如此,山航航卫中心仍然丝毫不敢懈怠。王晓红告诉记者,目前航卫中心在加大心理健康监控的同时,积极向人力部门建议设立心理医生职位,“民航总局已经关注到飞行员队伍的心理健康状况,预计将来招飞时,心理健康方面的选拨条件会更加严格。”
安全飞行是最高职责 严管厚爱打造职业化队伍
据德国媒体报道,“德国之翼”坠机事件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主要因德国航空管理部门的工作不力而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山航飞行部二大队李震书记对此表示认可。他说:“飞行员队伍的重要性大家都有目共睹,但他们的安全飞行、身心健康和职业素质,不仅仅要靠飞行员的自律来养成,作为航空公司,更重要的是用严管去治理管控、用厚爱去疏导培育飞行员队伍。山航飞行员队伍的管理就是这样去做的,因为安全飞行永远都是每一位山航飞行员的最高职责!”
他告诉记者,目前山航飞行部一直在持续开展“山航飞行序列素质模型”实施落地工作。在“模型”中,山航对飞行员队伍的职业化素质,从“身心健康、技术精湛、作风过硬、政治合格”4类16个词条进行了归纳和要求。通过装订成册配发全员、编制课件教育引导、选树典型奖惩并举、疏导化解人文关怀等方法,“未雨绸缪、关口前移”,不断提升飞行员队伍的职业化素质,为安全飞行打下了基础,做好了铺垫。
飞行安全以人为本 “坐山航飞机放心”
山航飞行部党委书记王宏军介绍,山航有1000多名飞行人员,机长以上的飞行员占相当的比例。山航作为“百架运力”的航空企业,一直把飞行人员的储备、管理作为主要任务。
王宏军很有信心地表示:“乘坐山航的飞机,全社会都可以放心。我们敢把飞机放出去,就确保飞行员不会存在任何包括心理健康在内的健康问题,因为我们把关足够严格。”
山航已经实现安全飞行二十周年,王宏军提到,航空公司的飞行安全是重中之重,但离不开队伍建设。“政治合格、作风过硬、技术精湛、身心健康”是衡量整个队伍的指标。对于飞行员队伍来说,无论是从专业技术层面,还是从身心健康层面,都受到整个航空公司的高度关注。
“我们对飞行员队伍要充分理解。”王宏军提到,行业应该针对飞行员受到的心理压力探讨行之有效的方法,“无论是我们,还是航医,对飞行员队伍的监测与沟通都是必要的。我们从来不敢存有侥幸心理,每次执行航班都像第一次执行航班一样小心,因为我们输不起。”
王宏军举了个例子,航空公司内部有一条“铁律”,执行出港航班时,绝对不允许和机组人员谈论不愉快的事情,而机组人员尤其是机长和副驾驶,必须保持心平气和。只有从每个细节入手,才能避免因人的因素造成的安全隐患。
“从事航空公司的工作这么多年,我最直接的体验是,航空的安全管理体系越来越完善。安全飞行离不开以人为本,我们也正在致力于建立飞行人员心理健康管理系统。”王宏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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