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到日照的线路历经了双层空调、绿皮、红皮等多等级列车。
马厚兵和他的同事们。
双层豪华空调列车:
旅客上下车厢逃票“躲猫猫”
谈起济南至日照间的线路及所经历的车型,马厚兵侃侃而谈,“除了现在还没开通动车,其他的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甚至这段路上还开行过排在全国前列的旅游专列。”
上世纪80、90年代,当绿皮车“横行”全国的时候,济南至日照间开行了双层豪华空调列车。“这种车就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双层空调公交车,只不过空间比它们大而已。”马厚兵告诉记者,该车当时由8节车厢组成,全部为硬座车厢,每节车厢上下两层可乘坐186人。据了解,该车当时经过济南、泰山、兖州、曲阜、费县、临沂、莒南和日照,“单趟运行时间得6个多小时。”马厚兵说。
“当时是定员乘车,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超员的情况,春运、暑运和节假日是例外。”马厚兵说。即便是在平常定员的情况下,马厚兵和他同事的工作也不轻松,因为该车是双层列车,乘务员每人负责一个车厢,但是是上下两层,“虽然是空调列车,但是我们乘务员需要上下车厢来回跑,工作量挺大。”
回忆起双层空调列车,“逃票‘躲猫猫’的情况时有发生,逃票的旅客和我们经常捉迷藏、斗智斗勇。”马厚兵回忆着告诉记者,当时由于铁路部门允许旅客可以上车补票,所以会出现在乘务员检票时,有个别旅客上下车厢来回“躲猫猫”,“你在下节车厢检票,他就往上边跑；你去上边,他又悄悄走到下面,我们就只能出其不意、趁其不备地‘追捕’他们。”
其实,在2003年,这条线路还曾经开行过排在全国前列的旅游专列“泉海列车”。据了解,当时列车上还配有专门的列车导游,列车员还会学习专门的旅游知识,主动向旅客介绍沿途的自然风光和风土人情。“这种列车导游服务在全国应该是排在前列的。”马厚兵说。
绿皮车延续到2012年6月
夏天电风扇 冬天烧煤炉
绿皮车曾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铁路运输的代名词,随着铁路一次次的提速,绿皮车逐渐被新的列车所替代。但是济南至日照的绿皮车运行时间一直延续到2012年的6月30日才被新型列车所取代。
冬冷夏热是绿皮车的显著特点。“夏天电风扇,冬天煤炉子。”马厚兵和他的同事们经常这样形容绿皮车。在夏天,空调,车上没有；扇子,旅客需自带。因此最有特色的乘凉设备当数头顶上的一排排风扇,360度摇着头,但是对于降温却犹如杯水车薪。“夏天车内的温度能比车外高10度,即使开着窗户、吹着风扇也无济于事。”马厚兵告诉记者,夏天时K8281次列车内经常有大老爷们光着膀子,拿衣服拼命擦脸。
这趟列车也曾因票价低受到学生和务工人员的欢迎,尤其是春运和暑运时,绿皮车经常超员,“列车上人非常多,超员率可以达到50%,我们去检票或者巡视时能被挤成‘人肉包子’。”马厚兵说。不时有起身上厕所或者给方便面接热水的乘客从狭窄的过道走过,跨过一条条横七竖八的腿。车上旅客不走动都热得受不了,何况一直在车厢间穿梭的乘务员。
“夏天的时候,列车开行不到15分钟,我们的衣服就全湿了。”马厚兵说。据了解,绿皮车每两节车厢之间都有一个煤炉,在冬天列车运行过程中,乘务员不仅需要检票、巡视车厢,还要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用大铲子往炉子里添煤块。“绿皮车时期,我们也需要烧炉子,供暖和烧水两不误。”
虽然条件相比现在的动车来说,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马厚兵和其他乘务员的工作量也大。“但是有时候还是会偶尔想念,感觉绿皮车时期和旅客更亲,一打眼我就能知道旅客在吃什么,哪个地方需要我去帮忙。”马厚兵回忆着告诉记者,刚上车时,旅客互不认识,可能还会觉得无聊,但是列车上特有的游戏——扑克打起来的时候,三个人“斗地主”,四个人可以打“升级”,五个人就可以“保皇”。“你会发现几分钟前的陌生人,打了两圈便投机起来,大呼小叫地把扑克摔得‘啪啪’作响,感觉旅客之间的气氛特别棒。现在的旅客基本就是上车睡觉、下车走人。”
红皮空调车:
乘务员虽老但工作毫不含糊
2012年7月1日,济南铁路局进行列车调图,在济南和日照间运行很长时间的绿皮车结束“服兵役”,退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红皮快速空调车。去年七一调图之后,K8281所经站点再次减少,只剩济南、泰山、兖州、临沂和日照,运行时间也进一步缩短,由原来的5小时59分钟减到现在的4小时59分钟。“不仅如此,乘客的乘车环境也大大改善。”
目前,济南到日照的列车,最长运行时间为7小时5分钟,最短运行的K8281次列车为4小时59分钟,因此这趟车的平时客流量也相对较多,“由于临沂是中国的商贸物流之都,因此这趟列车在临沂来往的客流较多,停站时间也比其他站多1分钟。”赶到春运、暑运和节假日时,这趟车也经常超员,超员率能达到30%,“夏季去日照观海的旅客较多,是旅游客流的高峰期。”马厚兵说。
记者在K8281次列车上发现,该车乘务员年龄偏大,而且16个乘务员中,男乘务员仅有3人,“我们这趟车上在整个济南至日照线路上的乘务员中,即将退休的人员占大多数,男性平均年龄在52岁,女性也到45岁。”马厚兵说。据了解,这条线路上的列车往返运行时间较短,尤其是K8281次列车能够当天往返,济南客运段为照顾这些年纪偏大的乘务员,根据自己意愿把他们调整到这些列车上,这样能够保证乘务员可以有相对充足的时间来休息。
但是,记者观察发现,即便年纪偏大,这些乘务员丝毫不懈怠自己的工作,一趟下来一直忙个不停,“虽然这趟列车上,乘务员要么是稍微年纪偏大,要么身体可能稍微有点不适,但是我们的乘务工作一点不亚于别的列车,甚至排在路局前列。”这是马厚兵特别自豪的事情。
据了解,目前青日连铁路将正式开工建设,该铁路有望于2017年年底建成并开行动车组列车。通车后,济南到日照的火车运行时间或将缩短一半,实现两小时内到达。谈到未来几年开通的动车组列车,“到时我们K8281次列车上的乘务员会有很多人已经退休了,但是到时候我们可能会一块儿坐着动车来日照看大海、吃海鲜。”马厚兵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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