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龙
一根扁担、两个编织袋,每天往返几十公里卖菜,这是一位七旬老人的日常作息表,单调并充实。
尽管没有任何光环,可许多陌生人首次见到这位老太太的时候,总忍不住要多瞧上一眼。这是个“非典型”老太太。在繁华的城市里,忙碌了大半辈子之后,她的同龄人大多正享受着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而她却风雨无阻守着自己的菜摊,继续张罗着全家人的生计。
扁担,极其原始的劳动工具。挑着扁担进城卖菜,曾是千百年里中国广大农村劳动人民的生活方式,然而,在今天这个物流发达、物资丰富的时代已经很少能见到。与青壮年劳动力相比,她没有更多的技能,没有更多的优势,老人就选择用这种最原始但是却力所能及的方式来自食其力、糊口谋生,不等不靠不抱怨,给自己找些事做,单就这点精气神,就足以赢得别人的尊敬。
每个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独特的经历。俗话说“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免不了要经历种种磕磕绊绊。对普通百姓来说,家庭的变故往往是毁灭性的打击,于赵殿香这样的老年人而言尤甚。
肩上挑着扁担,心里面横着一杆秤。人到晚年,没有更多享受生活的权利与资本,依然要操劳奔波,如此看来,赵殿香老人确实是不幸的。然而,她几乎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面对生活的悲欢离合,她就像挑扁担一样,虽然有时也会晃晃悠悠、站立不稳,可最终总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坦然面对一切。也许老人家没多高学历,讲不出多少故事和道理,但她的处事智慧和人生哲学却值得我们细细去品、细细去学。
对她来说,扁担挑的不是菜,而是希望和人生。老人出来卖菜,有生计的考虑,但更是将卖菜当成一份事业、一种生活。既然选择了,就坚持下去,这种倔强令人感动。看着她佝偻弱小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这城市的车流中时,我们感慨的不仅是这个被磨难侵蚀的老人,还有岁月流年涤荡出的那股坚强和纯粹。
其实,我们身边并不缺少这样的个体。集市里的商贩、路边的环卫工、工地上的建筑工人……这些平凡的草根人物有着不同的经历,却都有股子韧劲。马尔克斯在创作完《百年孤独》时,认为社会就像一部大书,每个人是其中一页,但不能“不容许被阅读”。只有打破坚壳、带着渴望、努力追逐的人才能收获温暖,难怪,这些草根人物在追逐自己小梦想、小希望的时候,都闪耀着人性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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