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土炕
2015年12月17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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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星南

  立冬过后,一天天的冷了,想起冬天,我就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虽然现在家里都有暖气了,可想起那个冰凉的被窝,我就越发怀念家乡的土炕了。
  记得小时,冬天气温很低,河面上结了很厚的一层冰,在外面玩耍的孩子常常被冻裂手脚,于是热量成为最大的奢侈品。土炕隔着一堵墙与堂屋的锅灶相连,锅灶上的烟道通过土炕下面的通道与烟囱相通。锅灶热了,里屋的土炕也暖热了。我曾看过父亲砌炕,他提前在院中用和了麦柴的泥做成一块很大的炕板,厚约两寸,然后用刀子大致分割,晒干后搬起立在屋檐下,良辰即到,就先用土坯在屋内砌一道短墙,再在短墙内根据炕眼(烧炕用的洞)的位置砌几个墩,并分出烟道,最后盖上炕板,通体上两层泥就行了。父亲盘炕很内行,因此我们家的灶台和炕很好用。常常会有慕名而来的人咨询或请父亲去帮忙盘炕,每每这时父亲就很自豪的笑,乐颠颠地跟了人家去。
  每到晚上,母亲会早早抱来一捆柴禾,锅里舀上半锅水,往灶膛点着柴禾烧起来。赶紧捂被,一家人坐在被子上,脚伸进褥子底下,聊聊家常,说说村头轶事。等被子热乎了,人也困了,我总是在大人们还兴致勃勃时,就迫不及待地钻进被窝去。睡梦中常常因炕太热,把被子踹开,母亲就一遍一遍地给我掖被角。
  长大成人,我在异地参加了工作。结婚时正逢元旦,我同妻子回到老家。进门前,母亲已把炕烧得热乎乎的,铺了干净的被褥。我没敢睡炕头,这么多年已经适应了冰凉的床,这火热的炕真是无福销受了。但炕尾照样很热,我们很快进入梦乡。
  天大亮了,妻子醒来,满面红光,她说这是她睡得最好的一夜。自小在城里长大的她,从未睡过土炕,她说真舒服,就跟躺在理疗床上一样!我顺着说:“要不咱回去也盘个炕?”她大笑:“净说傻话!”我叹气,这哪里是傻话,简直是童话!
  又过一年,父母换了新房,土炕也砌得讲究起来。炕头上用桦木作栏,炕墙上贴了“松鹤延年”的瓷砖画,炕周围不再用废报纸糊了,直接装成木纹很鲜亮的三合板,其周围再压上花木条。装扮一新的土炕给人的感觉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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