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桂英在教学生做面塑。 本报记者 于悦 摄
本报记者 于悦
上门来学面塑的
她来者不拒
29日上午,在天桥区南刘家庄聚贤便民市场旁的一间小平房内,高桂英正教四五个学生捏面人。
眼前这几个学生只是高桂英授徒生涯里的沧海一粟。早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她就开始免费教人做面塑,“一开始是看到身边大批工人下岗,都过不下去了,我就带着他们到街上去,边捏面人边教他们边卖。挣了钱就分给这个十块、那个二十,自己一分不剩。”高桂英说,慢慢地社会上有更多人听说她免费收徒就找上门来,她都来者不拒。
这种带徒习惯已持续了40年,高桂英算了算,截止到2011年,自己带过的徒弟已有4000多人,这还不包括参加社会活动或应邀去学校教的学生。“2011年以后就再没算过数量了,一开始我还收他们的身份证复印件,后来就算不知道叫什么,只要想学,来了我就教。”
每个周末,高桂英都会带着徒弟去黑虎泉琵琶桥边摆摊卖面人。她的徒弟分布在社会各行各业各个层次,既有慕名上门的外国友人和知识分子,也有她在街头“捡来”的流浪汉和收废品的,流动性很大,很多人学成离开后都以做面塑为生,每谈起一个在这一行做得出色的徒弟时,高桂英都很骄傲。
只要有钱
就想着捐出去
不光免费教面塑,高桂英还对学生管吃管住,给学生买好吃的,自己却躲起来吃剩饭。这些年她从没给自己买过一件新衣服,穿的都是别人淘汰下来的,却给几个徒弟一人做了件面包服,甚至还给环卫工买过保暖皮靴。“只要有钱我就大手大脚地花出去,只不过花钱都是为了别人,我自己却舍不得。”高桂英说。如今她捐出去的钱多达100多万,这都是她捏面人一点点挣回来的。
为了让徒弟们都有个地方睡觉,高桂英这些年四处“打游击”租房子,困难的时候一间不到10平米的房子晚上躺着八九个人。因为住的人多,高桂英总是被房东赶出来,南刘家庄这几间平房她已租用了六七年,每月房租两千多块,“这边可能也住不长了,因为挨着市场,想租的人很多。先挨过今年再说吧。”高桂英说。
高桂英说,之所以帮那么多人,就是因为看不得别人受苦。她自己从小就生活在苦难之中,由于家中孩子多,她早早就送了人,换回一袋面。辗转三家,挨了打她就逃回家。在一户做面塑的人家,她偷偷学会了捏面人,从此自学摸索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面塑路子。
替大学生交学费
义卖帮癌症病人
在高桂英的徒弟中,李忠华算是跟随她比较久的。2001年,高桂英在街上偶然看到正在摆摊的大一学生李忠华,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学面塑技艺,李忠华立刻同意了。后来高桂英得知李忠华家中贫困,就替他交学费,还给他家里寄生活费。如今李忠华已成家立业,有了份不错的工作。
2006年,高桂英在黑虎泉遇见了前来济南治病的闫淑文父子,为了治疗闫淑文的淋巴癌,他们一家已一贫如洗。高桂英不仅给父子俩租了房子,还在青少年活动中心举行了面塑义卖,给闫淑文筹钱治病。
“十多年的师徒情谊让我越来越感到高老师像我老家慈祥的母亲,母爱亘古不变。”李忠华说。对高桂英而言,所有的徒弟也都像她的孩子,但对于自己的孩子和家人来说,她的爱却显得远远不够。
“家里人没有支持我的,一直都不太理解。我也是做什么都瞒着家里,一说花钱做面塑就不愿意。”由于长年不分昼夜地劳作,高桂英如今还患有肾衰竭、心梗、血脂稠等多项疾病。她说,自己也曾想过放弃,但就是嘴硬心软,“也想狠下心来,却总是牵挂着这个,又放不下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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