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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08月28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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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经济变革得失》 吴晓波 浙江大学出版社
屈波
按照历史学家唐德刚的论断,今天的中国正处在“历史三峡”中的第二次大转型中,如果一切顺利,预计到本世纪中叶,中国将完成从鸦片战争之后开始的现代化转型,即从帝制走向民治。
这场转型注定不会顺利,唐先生称之为“惊涛骇浪之大转型”,“非二百年以上难见肤功”。也就是说,从此刻算起,中国要走出“历史的三峡”至少还有30年。
有趣的是,在经历了一次次否定之否定后,过去的30年再一次强有力地表明,无论遭遇怎样的磨难和毁灭,中华文明的再生能力非地球上任何一种文明可比。但毋庸讳言,在经济的崛起之后,眼下的中国正处于普遍的焦虑、压抑、失衡和迷茫之中。一边是社会的财富从未像今天这样积累之富,人们的选择从未像今天之自由,另一边是除了极少数人,人们又普遍缺乏安全感,身份的焦虑无处不在,对现实的不满司空见惯。
值此焦虑纷纭之刻,对中国走势的叩问必然涌上心头,但静下心来,对于中国能否摆脱文化的宿命,顺利走出“历史的三峡”,活在当下的人们却不宜感情用事,不妨做一番理性的推理。吴晓波的新作《历代经济变革得失》就是这样一种尝试。在这本书里,吴晓波梳理并片断式地研究了中国历史上若干次经济制度的变革,从春秋时代的管仲开始追溯,近及刚刚过去不久的朱镕基时代,显然,他试图从经济史中发现中国演进的某些逻辑和规律,以解答人们在现实中常常遭遇的困境。
某种程度上,吴晓波的努力提供了一个视角,即从经济史的角度切入,探寻塑造这个国家的力量,勾勒出这个国家运行的一些基本特征,从而进一步关照现实,为人们应对新的变革能够从历史中汲取一些营养。事实上,任何研究者都无法给出清晰的答案,历史从来充满了意外和偶然,但吴晓波至少深深感到了中国的不同,一方面,“统一是一个宿命般的、带有终极意义的中国文化”,因此“统一文化是一切自由化改革的边界”,但另一方面,他对中国有可能因此而陷入的“历史的闭环逻辑”感到担心,希望在中国下一个时间窗口能有制度上的真变革。
总体而言,本书并没有大胆的论断,也没有预设立场,表述也因为课题的复杂性而显得克制而平静,它更多是把读者用比较便捷的方式送进历史的时光隧道,然后与读者一起重温历史的事实,共同去辨析历史变革背后的脉络和关隘,或者在历史与现实的不经意对照中,让我们更好地理解现实。正如英国历史学家约翰·阿诺德所说,历史不存在“单一的真相”,当我们试图俯瞰中国这条在人类文明的舞台上流淌、汇集、奔腾了两千多年的大河时,要想穿越历史的浮云又谈何容易。从这个意义上说,本书的梳理和研究不失为是一次别开生面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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