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慧
近日,银监会密集发布包括《关于银行业风险防控工作的指导意见》《关于开展银行业“违法、违规、违章”行为专项治理工作的通知》《关于开展银行业“监管套利、空转套利、关联套利”专项治理工作的通知》在内的监管文件,要求针对过去两年间快速膨胀的同业链条及其资产端高速增长的债券投资从严监管。银行业刮起了“监管风暴”。
近几年的整个金融业,用“乱象丛生”比喻并不为过。本来,金融是国民经济的枢纽,是现代经济的中枢,金融的落脚点在于支持发展现代经济,从现代经济的蛋糕中分一块利润。而这几年,银行等金融机构违背经济决定金融的基本原理,抛弃支持实体经济的本质职责,银行以及保险、证券、基金、信托等各类非银行金融机构圈子里自我倒腾资金,层层嵌套,层层剥利,层层炒作,最终使得进入实体经济里的金融资金成为高利贷毒药。这类在金融体系内层层嵌套、层层剥利的资金几乎全部进入房地产领域,推高房价,推高金融风险。毫不客气地说,目前实体经济融资难融资贵,房地产与实体经济结构严重失调,银行等金融机构是帮凶。
早就应该整顿金融资金在银行等金融圈子里层层嵌套牟利,就是不支持实体经济的问题了。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在信贷资金空转套利中,银行是主凶,是始作俑者。监管部门直接针对银行的套利行为加大监管力度路径是对的。但关键在于力度,对目前的监管套利、空转套利、关联套利、联手套利行为必须下猛药出重拳。
首先要抓住银行同业业务“胡作非为”的牛鼻子,下猛药予以治理。本来银行类金融机构的同业业务是非常规范的,市场化程度也非常之高。各个银行都通过一级法人的总行统一在上海银行业同业拆借市场拆借资金,从而形成货币市场导向的短期资金价格。然而,这几年各个银行竟然都可以直接相互拆借资金,开展所谓的同业业务。一下子使得同业业务混乱起来,层层嵌套牟利开始了,一举推高了全社会信贷资金成本。如果不坚决叫停这种地下同业拆借行为,治理银行间层层嵌套牟利就是一句空话。
对于银行业理财产品也必须出重拳整治。建议对表外理财业务一律叫停,对同业存单业务大幅度压缩规模。要加大对银行投资债券的杠杆限制,甚至彻底取消杠杆,不能允许再拿债券抵押融资,彻底挤干银行资产端监管套利和杠杆套利空间。叫停诸如买入返售之类的交叉性金融产品。要建立银行体系与资本市场、债券市场、保险市场、外汇市场之间的防火墙,不得为各类债券或票据发行提供担保。禁止将非持牌金融机构列为同业合作交易对手。
特别要提醒的是,在金融机构间空转套利等行为肆虐的情况下,银行信贷等业务竟然出现外包社会组织机构的现象,国有大行这方面的问题尤其严重。信贷等业务外包一是容易滋长寻租腐败现象,二是提高了实体企业信贷融资成本。这类社会组织机构不是学雷锋的,而是要牟利要回报的,这层成本必然会加到需要信贷资金的实体企业身上。这种情况必须引起监管部门的重视。
无论如何,监管政策应该明确一个新导向,那就是,商业银行必须以存贷款为主业做大做精做好,商业银行转型应该围绕主业转到更加高效、便利的互联网金融、科技金融模式上,而不是在金融机构之间费心思、玩空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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