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吉夫妻俩正在照顾小雪。 本报见习记者 杨帆 摄
29年前,寿光的王道吉和侯爱云夫妻两人收养了一个脑瘫女婴,取名小雪。为了将小雪抚养长大,他们甚至三次放弃生养自己的孩子,29年间,他们奔波于各大城市为她治疗,并每天照顾她的衣食起居,给她做康复训练。不计回报,始终如一用心呵护着。
收养时, 女婴仅28天
3月20日,记者来到潍坊寿光市圣城街道美林家园王道吉家中,29岁的小雪穿着新衣服坐在轮椅上憨笑,嘴角流出口水,已经63岁的王道吉正拿着毛巾给小雪擦嘴,并用手势与小雪交流。当明白小雪想喝饮料时,王道吉打开一瓶饮料,端着瓶子喂小雪,似在照料一个一两岁的孩子。
1984年,王道吉的妻子侯爱云从亲戚那里得知,寿光残联有一名被遗弃的女婴,侯爱云跟王道吉商量决定,把这名仅28天的女婴抱回家收养。可抱回家发现,女婴跟其他正常的婴儿不太一样,她的身体非常柔软,头抬不起来,东西也拿不稳,到了医院检查后他们才知道,女婴患有佝偻病。
他们深知抚养一个残疾儿童,对于普通职工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此时,王道吉的亲友都劝他放弃小雪,否则将来会是个累赘。而王道吉却说,孩子是无辜的,这样的残疾孩子应得到更多人的关爱。于是他们为“女儿”取名小雪,暗下决心要把小雪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让她感受到父母的关爱,健康快乐成长。
四处求医 无法医治
针对小雪病状,王道吉写了几百上千封求医信,托付亲人朋友分发到大江南北、城市农村,收集了近百个医治偏方,一一给小雪试治。可小雪的病一直没见好,家里却越发一贫如洗。
小雪4岁的时候,不会说话,不会站立。“医学这么发达,真没办法了么?”真是不到黄河心不甘,王道吉夫妇决定到北京求治。对于一个月收入仅有48元,还要照顾双方四个老人的家庭来说,困难可想而知。夫妇俩怀揣全家所有的1000元“救命钱”奔往北京。
筋骨之劳,王道吉和侯爱云没有觉得苦,心碎的是得到的都是一个结果,小雪的病根本无法医治,只能通过后期的康复训练,才能抑制病情的恶化。
侯爱云回忆,在北京一家医院一位年近花甲的老教授说:“我以一个医生的良知向你们保证,这孩子的病别说在国内,就是在世界上,治愈率也不足千分之一,就别再浪费钱了。”闻听此言,侯爱云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那时侯爱云才30多岁,却一夜白了头。心里的希望彻底破灭了。辗转求医呕心沥血,侯爱云只希望小雪能够站起来,能够成为一个生活自理的人。后来王道吉和妻子侯爱云就变成了小雪的“保健医生”,每天给小雪按摩,扶着小雪起来锻炼。
29年 没睡过安稳觉
王道吉曾是烟草公司一名普通职工。2010年内退前,为了方便照顾小雪,夫妻俩一直住在单位宿舍,因为王道吉总是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家,每两个小时就回家看看她,28年来,王道吉一直坚持着这个习惯。
为照料小雪,侯爱云几乎整天都要呆在屋里,喂小雪饭菜,伺候大小便。为了怕小雪一人在家不行,她每次买菜都是一溜小跑,快速跑到菜市场,买完菜后又跑回来,很怕小雪从床上掉下来摔伤。为了照顾女儿,王道吉夫妇29年没睡过一个好觉,怕晚上小雪上厕所没有人搀扶,王道吉夫妇晚上睡觉很轻。
如今,王道吉夫妇都已经退休,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在家专心照顾女儿。小雪今年29岁了,体重达到了140多斤,60多岁的王道吉和妻子照顾她已有些吃力,但是在他们心中,依旧坚持着最初的信念。父母和岳父母曾几次劝说,让他们把小雪送到福利院,可他们说,“当初留下了孩子,我们就有责任把她抚养下去。”
“我的女儿高兴是我们最大的幸福,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会继续照顾‘女儿’,直到老去的那一天。”王道吉说。
记者问王道吉夫妇是否后悔当初收养这个孤儿?王道吉的话语很坚定,“不后悔,这么多年了,我早把她当成亲生的了,还总觉得没照顾好,也不忍心送人。”
年纪越来越大,王道吉和侯爱云真担心自己先“走”后养女的命运。“只要活着就要照顾她一天,为了她我也要坚强。如果真的要不行了,我也要把她托付给好心人,让爱延续。”
说这话时,记者看到侯爱云用手抚摸着小雪的头,眼里噙满了泪水。而此时的小雪似乎也听懂了话语的含义,她用双手使劲攥住老人的手哭出了声。
为了养女 打胎三次
据了解,小雪抱回家后,侯爱云曾怀孕过三次,但照顾小雪耗费了夫妻俩所有的精力,再生一个孩子无疑是一个更大的负担。于是犹豫再三,夫妻俩都忍痛将孩子打掉了。
小雪一直是夫妻俩心中的宝,夫妻俩竭尽所能为孩子提供最好的成长条件。小雪整天与轮椅为伴,为了让她见识外面的世界,王道吉经常推着她到人多的场所散步。一日三餐,王道吉和妻子都将最好的东西留给小雪吃。樱桃、芒果、荔枝……下来时令水果,王道吉跑遍各大超市为小雪购买。
小雪的情况注定了家里离不开人,对此,除了带孩子外出看病外,王道吉从未出过远门。即使有外出旅游的机会,王道吉也主动让给妻子,就算回老家看父母,他也是当天就回。由于护理得当,小雪的病情得到遏制,身体素质也较好,很少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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