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起40斤水桶仍健步如飞
“送水哥”一天送水近百桶
2015年01月15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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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勇肩扛40斤水桶飞速上楼梯。
为节约时间,高勇双手都拎起了水桶。
高勇迅速从车厢里拎出水桶。
在商河县城区南部生活、工作的人或许都很熟悉一辆装满纯净水桶的绿色电动三轮车,这辆车看似毫无特别之处,却是主人的“得力助手”。高勇,一名普通的送水师傅,就是驾驶着这辆电动三轮车,每日穿行于商河县城区南部的各个单位、学校、商铺、居民楼和工地给顾客送水。
肩扛手拎玩转40斤水桶
6日早8时许,商河县的街道渐渐开始了一天的喧嚣。在明辉广场附近的一家神州富典送水站里,高勇像往常一样开始为今天的工作做准备。他先和一名同事从厢式货车里把百余桶水迅速搬到室内,再分别将水桶装入各自的电动三轮车里,然后跟另几位同事核对一下今天上午的送水地点。8点半,准时出站。
记者跟随高勇首先来到商河县行政服务中心,他将三轮车稳稳停在门口,迅速从驾驶室出来,从车厢里拎出两个重达80斤的水桶就快步走进大厅。来到室内,高勇迅速将空水桶取下,又迅速摘下桶盖抱起桶放入饮水机,整个换水过程不过几秒钟时间。
在明辉路上一个小区的单元楼门口,高勇娴熟地扛起一桶水,但是门禁紧闭,按门铃无人响应。“不在家,可能都上班了。”高勇说,“这家人昨天晚上八点打电话要水,那时我们下班了,所以只能第二天一早送。”高勇告诉记者,如果家中无人,顾客一般会将空水桶放在家门口,他来了将空水桶置换成新水桶就行,起码不会白跑一趟。“大多数人打了电话还是会在家里等着。”高勇对记者说。
送水三年变成“道路通”
一车装24桶,一桶重40斤,一天最少送80桶,多则120桶。高勇一直在刷新自己的送水纪录。高勇将三轮车开进一所学校,提上两桶水就一溜小跑到三楼,没等记者缓过神来,他已经双手拎着四个空桶朝三轮车走来。在车厢水桶上放着两个绿色塑料卡带,“我将卡带上的圆形洞口套在水桶出水口处,再拿着卡带另一侧的把手就可以把40斤的水桶轻松提起。”高勇边说边向记者演示。他告诉记者,这两个简单工具可以帮助自己省不少力气。
在高勇的三轮车车把上挂着一本工作簿,上面清晰记录着每天的送水地点和数量。每次送完水回到车上,高勇都会一笔一划地认真记下数据,再挂起工作簿,朝下一目的地驶进。一路上,不断有要水电话打进高勇的手机,“某某小区一单元401室,一桶,好的……”挂断电话后,他没有马上拿笔记录下具体门牌号,而是先把正要去的这家单位的水送到。回到车上,他才在工作簿上记下刚才的内容。记者感到诧异,这么多门牌号,即使刚挂断电话都有可能混淆,他怎能在送完其他地方的水之后还准确无误地记录下来。
高勇笑着告诉记者,干送水工作三年来,县城南部几乎都送遍了,无论哪个地方,只要一说地址,他能立即准确定位,成了名副其实的“道路通”。如今,县城南部有多个新建小区,动辄十几栋甚至几十栋楼的小区,他也能用最短的时间熟悉每栋楼的具体位置,这样就能节省很大一部分时间。
高勇介绍说,送水站有两名员工负责商河县城内的送水工作,他负责商中路与明辉路以南,另一名同事负责商中路与明辉路以北。看似范围窄,实际却十分耗时,因此他们都要尽最大努力送更多的水。“顾客打电话要水了,咱就不能耽误人家喝水,得尽快给人家送去。”高勇用衣袖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又迅速摆放了一下车厢里的水桶。
送水三年加起来休息一星期
说起干这行的辛苦,高勇略显羞涩。他告诉记者,最初开始骑着电动三轮车满县城转着肩扛手拎送水时,每天都感到浑身酸疼,回到家只有倒头就睡才能不觉得累。放弃?他当然想过,可他还是坚持住了。“干了四五天我就习惯了。我这么年轻,回家睡一觉就好了。”高勇告诉记者。
水站要求当天的水必须当天送完,七八十桶水看似不足为奇,可真要送起来,必须要争分夺秒。“我们的工资是计件发放,送一桶水提成7毛钱。”高勇介绍说,送完一车24桶,就得立刻回水站装下一车,吃饭、休息没有正点。如果出现突发状况,比如顾客不在家,或者路上接到其他要水单子,上午的水常常送到下午一点半才送完。高勇只能匆匆吃点饭,下午两点继续送。
“天黑之前必须送完水,这样我也能下班了。”高勇告诉记者,经常有工地一下子就要20多桶水,给工地送完就要立刻赶回水站。一天下来,他至少要回水站装三趟水。高勇的工作就这样每日重复着,没有单、双休,更没有年假。工作三年来,记忆中,他只在每年春节时能休息一两天。“过了大年三十和初一,一切就要恢复正常了,我也得继续给每家每户送水了。”高勇低头说着,又在工作簿上记录了一个订单。
工作守时高效,居民指定要他送水
在随后的半小时中,记者跟随高勇来到银河路南部几个小区里送水。在东胜阳光花园,他扛起一桶水依然健步如飞地跑上五楼,居民一开门就热情地迎上去,想接过高勇手中的桶,“您别动,我来就行。”高勇忙说,并麻利地将桶换上。居民孙女士告诉记者,高勇一直给她家送水,有一段时间突然换人了,他们都不适应,还老打电话到水站,硬是让高勇给他们送水。
“高师傅送水快,工作认真还很守时,我们小区的水一直都是他给送的。”文汇花园的王先生告诉记者,小区里没有不认识高勇的,大家对他的评价都很高。没作任何停留,高勇又拿着桶呼呼地跑下了楼,一层14个台阶的楼梯,三秒钟走完,而他整个送水过程不过只有四十几秒。
车厢里的水桶渐渐被替换成了空桶,一个多小时后,24桶水被这个风尘仆仆的师傅送完了。“看,我都出汗了,一点也不冷。”高勇调侃道。对于家庭,他并没有过多介绍,“虽然我没有休息的时间,但每天下班后我都回家陪着妻子和孩子。”说到新年愿望,这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人显得有些害羞,“我就希望家人能够健健康康,孩子能够茁壮成长,我可以更努力地工作,多赚钱。”高勇说。
记者手记
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偷懒
初见高勇,中等个头,身材偏瘦,鼻梁上架着一副略显陈旧的眼镜,给人的感觉很斯文。6日早上8时左右,记者来到神州富典水站,高勇早已准备就绪,正在检查电动三轮车的状况。见到我,他显得很腼腆。调整了一下两个后视镜,他点头向我示意可以出发了,然后让我坐在驾驶室的左侧。
我在车上与高勇聊着他的这份工作,其间不断有电话打进来,“喂你好,两桶,好。”不拖泥带水的接线方式让我印象深刻。商河的深冬,气温比市区更冷,寒风更冽。风从车门处灌进驾驶室,我频频打着寒战,再看坐在旁边的高勇,上身穿一件薄毛衫外加一件蓝色薄羽绒服,下身穿一条墨绿色灯芯绒裤子和一双旧皮鞋。没有穿戴保暖用具。
单位、学校经常一次要五六桶水,高勇通常先手拎两桶快速给饮水机换上,再重新回到车厢里抱出两三桶一次性送进去。我也想尝试一回,可惜我太自不量力,使出全身力量双手抱起桶,却一步也走不动。看着高勇肩扛手拎“速递”水桶,我能做的,只有提前跑到门前为他打开玻璃门,希望能让他省点力气。
回到车上,高勇拿着工作簿,低头认真地进行统计,我看到了他脑后的几丝白发。正当他掏出手机准备接电话时,我又看到了他左手掌上的厚茧子。“茧子嘛,很正常啊。我习惯用左手,所以左手上的茧子多,也厚。右手上的少,你看。”说着,他把双手上下翻动着给我看,我沉默了。
一上午的送水体验在高勇送完车里的最后一桶水时结束了。他一边接电话一边送水一边还要跟我聊,这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我知道,即便是几分钟的聊天也会让他少送四五桶水。“谢谢你来体验我们的工作,你辛苦了。”高勇对我说,我又一次沉默了。每个人都在为生计日夜奔波,我们的工作地点已经是温暖的办公室,还有什么理由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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