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活力”之议
2015年07月06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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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活力”的提出,是适当其时的。
大饥荒年代,陈云提出“开笼放雀”,救民于水火;“文革”浩劫后,万里力挺小岗村“包产到户”,迎来了农村生气勃勃的局面;胡耀邦平反了数以千万计的冤假错案,举国振奋人心大快;三十年前由邓小平、任仲夷、习仲勋、吴南山、梁湘开创的“拓荒牛”模式,带给全国“小渔村效应”……无不证明释放社会活力的巨力。
《说文》上解“活”,本义为流水声。流水之“魅”在于活泼、活跃、活蹦乱跳、活色生香,活生生、活脱脱,与死板、死硬、死呆八板、死板着脸、死气沉沉,正好相对。唯有社会的“活”、民众的“活”,才有社会的活力、国家的活力、民族的活力。“千口”之舌,不光用来吃饭,还要用来发声。巴金《家》中高老太爷喝道“放屁!口是用来吃饭的”,这逻辑早该进历史博物馆。
当承载“资产阶级腐朽生活方式”的牛仔裤、迪斯科,连同“靡靡之音”邓丽君、《乡恋》等“沉渣泛起”之时,出版界则由严济慈、杜润生、丁学良、王岐山、包遵信、邓朴方、汤一介等人编纂出《走向未来丛书》、《文化:中国与世界》、《二十世纪文库》、《中国文化书院文库》,一扫此前的“鸦雀无声”、“万马齐喑”、“千人一腔”,是真正的江海襟怀!
笔者之所以激赏《诗经·南风歌》“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诗句,就在于提出了任何历史阶段的为政者都必须面对的“解愠”、“阜民”两大课题。百姓有“愠”,是重要的“舆情”,及时采集,予以重视,即寻到了改革的指向与动力。解百姓之“愠”,正是激发社会活力的着力点,也是改革的出发点与归宿。不着力于“解”,老使力于“掩”、“压”、“禁”、“堵”、“封”、“蔽”,也太低估了民众的觉悟,看轻了自己的力量。不在广大民众的“阜”上下功夫,让少数特殊利益集团疯狂“阜财”敛财,只能酿出更多的“愠”。有人老说“门窗开了苍蝇会飞进来”,但另一个事实却是咱们的“苍蝇”、“老虎”老往人家那儿飞、跑!
必须认定,无论是经济还是精神领域,“活”是全方位的。社会活力牵涉社会组织,则相当于经济领域中的“民企”。让经济充满活力,须让民企“活”;让社会全方位充满活力,须让社会组织“活”起来。
新世纪又过了十好几年,还要讨论“大妈组织跳广场舞算不算非法组织”、“发起一个修理电器协会,邀三个朋友出来聊聊怎么开展工作算不算‘擅自’”——到这份上,究竟算什么?
曾记得,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搞“自由市场”、“旅游开放”、“出国审批”、民办学校、私人医院……都曾经那么忧心忡忡,诚惶诚恐,生怕酿出大事。后来的事实表明,不都是好好的而且愈来愈好吗?只是有个完善的过程。民众岂只是“被引导”、“被教育”、“被武装”的对象,也当是引导、教育、武装官员的师长。相互教育,彼此引导,这才是社会活力四射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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