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不去的记忆 - 齐鲁晚报数字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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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不去的记忆

2015年08月14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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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学礼

　　眼下集市上摆摊卖梨的人很多,每次看到黄澄澄的大洋梨,我就想起了儿时那段不光彩的往事。
　　有一年夏天,村河东岸果园里的大洋梨熟了,有人拿钱去买,一角钱2斤,馋得我不行了。
　　有一天晚上,我梦见套知了杆子头上的马鬃扣,变成了一个小布兜,我站在果园的篱笆外,把杆子向里一伸,小布兜对准大洋梨下垂的头部,一兜一拉,大洋梨就乖乖地跟我走出了果园,我高兴得从睡梦中醒来。
　　第二天,我就改装了杆子,头上绑一个用旧铁丝曲成的周长约8-9厘米的铁圈,铁圈上用线缝上一个长约12-14厘米的用破衣服袖做成的小布兜,趁中午看园人回家吃饭的时候,我扛着杆子,叫上大强和小春两个小伙伴,穿过村东的小树林,来到一果园的篱笆外,迫不及待地把杆子向里一伸,就开始套梨。一套一个,百发百中。
　　正当我们得意忘形地返回的时候,突然发现看园人正在河里洗澡,衣服脱在河沿上,大强和小春吓得直往后退,我用手示意叫他俩趴下,便蹑手蹑脚地摸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的衣服,挂到了果园门口的篱笆上,然后,我们就带着战利品大摇大摆地从桥上过了河,躲在村东的小树林里,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又香又甜的大洋梨。
　　我吃得肚子隐隐作痛。大强吃得直打饱嗝。小春用双手拍打着鼓绷绷的小肚子说:“明天咱还来。”听了小春的话,我们仨,禁不住“哧哧”地笑出了声。
　　转眼间40年过去了,我常常后悔当年不该偷吃集体的大洋梨,不该偷藏看园大叔的衣服。虽然前些年,我跟大叔见过几次面,或许是成人的矜持,或许是岁月的隔离,我始终没有当面向他说声“对不起”。然而,我内心的愧疚之感总是挥之不去,久久不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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