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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婴式”送学成校园一景 |
30个新生中26个有家长陪伴,大学报到现场家长比新生多 | |
- 2013年09月02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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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20130902/J11/J11_0080.jpg) | 在老生的引导下,家长和学生大包小包地完成报到。 本报记者 韩逸 摄 | ![](../../IMAGE/20130902/J11/J11_0081.jpg) | 来自菏泽的刘强,拖着行李就来报到了。 本报记者 韩逸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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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9月1日讯(记者 李楠楠 见习记者 阳佳) 虽然高校鼓励新生独立报到,但每年还是有很多家长“蜂拥而至”。9月1日上午9点到10点,记者在鲁东大学大操场文学院新生报到现场看到,一小时内先后来了30名新生,其中26名新生有家长陪伴,少的一两个,多的五六个。一位大二学生笑着说,“一个带俩”差不多是“标配”吧。 一个来自山西的家庭全体出动,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陪孩子前来报到。学生父亲告诉记者,来这么多人并不是对孩子不放心,而是想借这个机会来烟台看看大海。“报到手续办理得非常迅速,剩下的时间,我要带着老人和孩子到海边玩玩,品尝一下烟台的海鲜。” 从现场采访来看,部分家长送学主要是源于对孩子的“不放心”。外国语学院一新生家长刘先生说,闺女从小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又没出过远门。“就算要独立,也得有个过程,再说后面还有四年呢。” 也有家长表示,自己虽然相信孩子的独立能力,但陪着的话,会放心很多。新生魏鹏辉是甘肃天水人,妈妈陪着他坐了近30个小时火车来到烟台,“儿子上大学自己心里高兴,一路陪着能照顾孩子,看了学校环境也更放心。” 不少家长认为,孩子上大学是好事儿,相比起来,耽误时间浪费钱等理由都不值得一提,“上大学一生也就这么一次”。 观点交锋 反对派 “有一种爱叫放手” 在宿舍楼里,扛大包的队伍由来自五湖四海的父亲们组成;在一间间学生宿舍里,忙着整理床铺的主要是汗流浃背的母亲们;在学生餐厅里,一拨又一拨的父母督察团巡视着各色菜品…… 对此,台湾作家龙应台曾在《幼稚园大学》一文中提到:这种喂哺式、育婴式的大学教育刚好吻合心理学家Levy早在1943年给所谓“过度保护”(Overprotection)所作的诠释。在这种过度呵护的幼稚教育下成长的大学生,遇事时,除了“泪眼汪汪”之外又能做什么呢? “为了自己来学校这事儿,我和家里人冷战了一星期。”现场独立报到的,家在广西的生物工程专业新生说,总要跨出第一步,“我已长大,我希望妈妈能明白‘有一种爱叫放手’。” 近些年,每年接待大量新生家长成为许多高校的负担。每到新生报到期间,校内外各种档次的宾馆、招待所爆满,学校只好临时开放食堂等设施供一些找不到住处的新生家长留宿。 烟台大学大三学生单馨说,每年新生开学,“亲友团”大军都会出现在校园各个角落,不少家长帮着办理入学手续、整理行李、叠床铺。“家长不能时时跟着孩子,为孩子做参谋,孩子终究要长大,要独立生活。”山东工商学院国际商学院辅导员杨军说。 赞成派 送学并不意味溺爱 “社会舆论应该客观、全面地看待家长送孩子上大学这件事,送孩子并不意味溺爱。”现场一位本身是大学教师的家长说,“重要的是,现在社会环境发生了许多变化,治安状况及一些学校的管理和服务水平等让家长不放心。” 送孩子上大学不能和溺爱划等号,被父母送来的孩子也未必娇气。烟台工程职业技术学院学生处处长郭京山坦言自己当初也送过孩子,“在中国人的观念中,上大学和结婚、生孩子一样,是人生中一件重要的大事,父母自然想来同孩子分享喜悦。” “家长送学生不能一概被认为是学生不独立,这里有多种原因。”郭京山说,“一种是孩子自理能力不强,家长不放心;还有一种是家长要看看学校,看看孩子未来学习的地方,一些有心的家长还会和老师、辅导员见见面;还有的把这当成一种成人仪式,从今天开始要从单个家庭生活过渡到学校集体生活,家长选择陪同当做一次见证;当然也有很多家庭把这次报到当做一次旅游……”郭京山说,这是一个多元化的选择,不能一概而论,一棍子打死。 对此,教育研究专家、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熊丙奇认为,家长送孩子不能简单地视为溺爱,应以平和、客观的心态看待。 新生心声 独行派:自己的路自己走 “身边的同学一般都是父母送学的,我觉得这样很不好。”鲁东大学交通学院物流专业的新生卜令坤说,大学新生基本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路应该要学会自己走。并且,开学期间家长扎堆,既浪费时间和金钱,到了学校住宿也不方便。 依赖派:父母护驾更安心 鲁东大学新生姗姗由父母开车从家乡潍坊护送至烟台,“我东西特别多,”她给记者算了算,光衣服就两个推拉箱,自己还带了电脑和吉他,甚至还有家里的枕头。来自辽宁阜新的物理系新生郭博大则坦言,自己比较依赖父母,开学没有父母护送根本不行。 折中派:父母孩子各退一步 也有新生选择了另一种方法。李盛隆来自黑龙江伊春,为了让父母放心,自己也可以独自来校,他提议,父母孩子各退一步。爸妈将自己送到哈尔滨机场,其余的都让自己来,时常电话联系即可。这个方法最终一致通过。 本报记者 李楠楠 见习记者 阳佳 不同的年代 不同的求学路 相关新闻 “90后” 第一次体验集体生活 刘孝文今年读大三。两年前,家住郑州的他收到云南农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描述上大学时的心情,刘孝文用了三个字“很激动”,因为从没住过校,对学校的集体生活很期待。到了学校后,发现宿舍条件并不如想象中好,“人多,地方少,挤得很,跟贫民窟一样。” 好在集体生活的新鲜感很快涌了上来。刚开始时,刘孝文坦承自己“有点害羞”,不过室友人好,大家很快熟悉起来。不过,集体生活第一件事就难倒了刘孝文:铺床。幸好父母在身边,很快帮忙搞定。 “80后” 怀揣两千元独自上学 穿上新迷彩服,拎几套旧衣服,攥着两千块钱,湖南益阳少年李林郁独自坐上了开往大学的火车。李林郁生于1982年,他的大学之旅开始于5个小时的火车旅程。 到学校后已是晚上8点,报到处已下班,李林郁被志愿者安排好住宿后,已经累得不行,“晚饭都没吃,就把火车上买的莲子吃了。” “宿舍有网线,两张大桌子拼在一起供八人用,还可以打乒乓球。”李林郁回忆,那时大学校园里,手机、电脑还是奢侈品,物美价廉的收音机成为了大学生的手头必备。“一回宿舍就开收音机,一般都听音乐或谈话节目。” “70后” 坐火车站了5个小时 “火车上站着的人比坐着的都多,我站了一路。”刘京伟回忆起上大学那一天,没人送,自己一人踏上了开往兖州的火车,转了一次客车后到了大学。刘京伟,1975年出生在潍坊一个小村的普通家庭。1994年,他收到曲阜师范大学寄来的通知书。“站了5个多小时。”他说,一点都没觉得累,在想关于大学的事,心里美滋滋的。 “6毛钱一份青菜,吃3个馒头。”刘京伟说起自己的大学生活,他一个月花57元吃饭,很少吃到肉,一周改善一次生活,我就是吃一份2元钱的鸡块。 “50后” 开口就是卢梭、尼采 家住芝罘区的刘先宗今年58岁了,现已从一家国企退居二线。回想起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的大学教育,他印象最深的是同学们学习非常认真刻苦。 “我1982年上的东北师范大学,当时晚上找上自习的地方都不容易,几乎所有的教室都坐得满满的。”刘先宗说,“那个时候,寝室睡11个人,只要晚自习回来,大家议论的多是谁读了哪些书,议论卢梭、尼采、陀思妥耶夫斯基。” 刘先宗说,那时教师讲课认真,也比较自由,在教学管理上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清规戒律。老师讲课,有机会慷慨激昂,学生的作业,也可表达自己的真实看法。 本报记者 王晏坤 钟建军 见习记者 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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